第二十七章 喜結金蘭(1 / 2)

段譽未喝第三碗酒時,已感煩惡欲嘔,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髒六腑似乎都欲翻轉。他緊緊閉口,不讓腹中酒水嘔將出來。突然間丹田中一動,一股真氣衝將上來,隻覺此刻體內的翻攪激蕩,便和當日真氣無法收納之時的情景極為相似,當即依著伯父所授的法門,將那股真氣納向大錐穴。體內酒氣翻湧,竟與真氣相混,這酒水是有形有質之物,不似真氣內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卻也任其自然,讓這真氣由天宗穴而肩貞穴,再經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養老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陽穀、後豁、前穀諸穴,由小指的少澤穴中傾瀉而出。他這時所運的真氣線路,便是六脈神劍中的“少澤劍”。少澤劍本來是一股有勁無形的劍氣,這時他小指之中,卻有一道酒水緩緩流出。

初時段譽尚未察覺,但過不多時,頭腦便感清醒,察覺酒水從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極矣!”他左手垂向地下,喬峰並沒留心,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林飛身上。隻見段譽本來醉眼朦朧,但過不多時,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三大碗。

段譽笑道:“我這酒量是因人而異。常言道:酒逢千杯少。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過二十來杯,一千杯須得裝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說著便將跟前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隨即依法運氣。他左手搭在酒樓臨窗的欄杆之上,從小指甲流出來的酒水,順著欄杆流到了樓下牆腳邊,當真神不知、鬼不覺,沒半分破綻可尋。片刻之間,他喝下去的四大碗酒已然盡數逼了出來。

林飛聞言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你妹的作弊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哥可是實打實的喝,雖然這時代的酒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也會喝撐。不過為了保住麵子,也隻能堅持。

那大漢見段譽漫不在乎的連盡四碗烈酒,甚是歡喜,說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幹為敬。”斟了三大碗,自己連幹了碗,給林飛斟了碗,見其麵不改色的一口氣幹了。再給段譽斟了一碗。段譽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灑。

他三人這一賭酒,登時驚動了鬆鶴樓樓上樓下的酒客,連灶下的廚子、火夫,也都上樓來圍在他二人桌旁觀看。

喬峰道:“酒保,再打三十斤酒來。”那酒保伸了伸舌頭,這時但求看熱鬧,更不勸阻,便去抱了一大壇酒來。

林飛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隻一頓飯時分,三人都已喝了五十來碗。

林飛見此無止境的喝下去,最先倒下的一定是自己。段譽作弊手指上玩弄玄虛,這烈酒隻不過在他體內流轉一過,瞬即*,酒量可說無窮無盡。至於喬峰是實打實的酒量,眼見他連盡二十餘碗,兀自麵不改色,略無半分酒意,心下好生欽佩。在堪堪喝到六十大碗時,說道:“仁兄,咱三個都已喝了六十碗吧?”

喬峰笑道:“兄台倒還清醒得很,數目算得明白。”林飛笑道:“我等三人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敗,隻怕很不容易。這樣喝將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不如這次先且暫停,來日再見時,咱們一醉方休。如何?”伸手向懷裏摸出一啶銀子仍在桌上。喬峰見此,笑道:“好!那咱們走吧!”

三人下得樓來,喬峰越走越快,出城後更邁開大步,順著大路疾趨而前,林飛最拿手的就是輕功,所以行走間瀟灑飄飄,似乎非常輕鬆。而段譽提一口氣,努力和兩人並肩而行,他雖不會武功,但內力棄沛之極,這般快步爭走,卻也絲毫不感心跳氣喘。喬峰向二人瞧了一眼,笑道:“好,咱們比比腳力。”當即發足疾行。

林飛微微一笑,運起輕功,如休迅飛鳧,飄忽若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人忘餐。此中美態讓人流連忘反,腦海中久久回蕩著此間舞姿。

段譽奔出幾步,隻因走得急了,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乘勢向左斜出半步,這才站穩,這一下恰好踏了“淩波微步’中的步子。他無意踏了這一步,居然搶前了數尺,心中一喜,看到林飛的步伐馬上想起林飛教自己的輕功。第二步開始走的就是“淩波微步’,便即追上了林飛二人。三人並肩而前,隻聽得風聲呼呼,道旁樹木紛紛從身邊倒退而過。

段譽學到“淩波微步”之時,全沒想到要和人比試腳力,這時如箭在弦,不能不發,隻有盡力而為,至於勝過林飛二人的心思,卻是半分也沒有。他隻是按照所學步法,加上渾厚無比的內力,一步步的跨將出去,林飛二人到底在前在後,卻全然的顧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