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飄(1 / 2)

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

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佚名

北方的陽光很溫暖,你靠在我的肩頭,用手捧起太陽遺落的陽光。你說:若遠我是不是太陽遺落的孩子就像這些被遺漏的陽光。我說:小蝸牛,你是它放飛的孩子。你聽到我說的話。點點頭,蒼白的臉上微微紅潤,欣喜的大聲重複著說:我是它放飛的孩子。

假使我又見你,隔了悠長,悠長的歲月,教我如何致意,以沉默還是以,眼淚。

第一次你聽到我說話時,你高興得歡呼,不小心將打吊針的針頭拉扯出,瓶管的藥滴答滴答。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一角,鮮紅的血慢慢散開,像朵小小的三月盛開的櫻花,有生命的櫻花。你沒有一絲驚恐,仿佛看慣了這些。你輕輕的說:這就是被遺漏的陽光,有白色和紅色,卻沒有生命。我捧著你流血的手,焦急的等著醫生。我能做的,僅僅隻是按著你手上流血的地方。在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你的手上有密密麻麻的針孔印記,老的針孔印還未愈合新的針孔印記又爬上。你害羞的縮回手,笑著說這不疼。醫生來後,責備了你的大意。你把手放在耳朵邊,像隻乖乖兔,對醫生表示歉意。那一刻,我的心很難受。我能為你做什麼,我的好朋友,我的......後來你問我:人生什麼事可以說是重要的,什麼事可以說是不重要的。我看著你,你熟悉的眼神再也不見往日的明亮。看到你變得憔悴我情何以堪,我能為你做什麼。我一絲不苟的說:在遇見你之前所有的事都未發生錯位直到遇見你,都是重要的,遇見你是重要的。你頑皮的眨眨眼笑著說:謝謝你,大蝸牛。我們是好朋友,像小朋友拉拉手指,都要好好的活著。

不問東歸,不問西去,隻為你在,道一聲好。長安會。

如果這隻是一段回憶,回憶不上,就像失業,我或許會心安。可是回憶不上,其實對於我來說,就像失憶。還好一切都隻是如果中。

高二,與儲文雅相識的一個月零五天。我感冒了,連續三天發高燒,扁桃體發炎引起,本想請假回老窩的被子裏窩著,雖然這幾天整個樓道都有點返潮,樓梯口的牆壁上也爬出了青苔等微生菌,渾濁的刺鼻味攪亂了家中懸浮的每一個氧分子但我還是要窩在被子裏,等著自身免疫力的恢複。逃了一天課後,實踐證明,這不靠譜,心裏有惦記的人。母親走進房間說要和學校請假,我聽後馬上從被子裏蹦出這股勁怎麼看都不像個生病的人,我有點懷疑我是否真的生病了,還是發懶箐。摟著母親,微笑的搖搖頭,謝謝你母親,不必了。低吻母親的額頭,請相信我會沒事的。母親懂我,摸著我的頭,整理了一下我睡衣的衣領。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不要勉強若原,客廳桌上放著的藥記得吃。好好休息,媽媽先工作去了,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聯係。母親走到門口,轉回身,低吻了我的額頭,輕輕的關上房門。相依為命的母子,心心相惜。我再次徹底的躲回我的被子,睜著無力的眼睛,在昏暗的被窩裏尋覓可以洞察的黑暗,也許是太無聊了,體溫漸漸下降,閉上眼,蜷縮起冰冷的身體。第二天背起書包,逛學校。早上的第一節課是昏睡過完右腦轟隆隆的像被兩麵變態的玻璃牆擠壓,玩弄,反反複複,沒完沒了的。到第二節外語課時,是觀看外語片,去了階梯教室,階梯教室是既陰暗又潮濕,那裏被“鼠群”遺漏的零食碎屑在時間裏發酵。汙染著後來人乏味的呼吸道。也許感冒引起了嗅覺器官的升級,開始對氣味特別敏感,剛進階梯教室時聞到腐爛的果皮味,胃一下錯覺抽筋,食物排山倒海的翻滾,就差一點剛剛好沒有嘔吐,調節太虛之氣。儲文雅後進階梯教室,看我難受的樣子,一個勁又小跑出了教室,回來時拿出了一小瓶香水在我周圍噴灑,清香沁脾,我接過儲文雅手中的小瓶香水,對著儲文雅的周圍噴灑了一圈。老師一直沒來,放映的師傅跑了一圈又一圈,調整投影儀,四趟過後對我們說:電影一開始你們就是課了,老師有事等下來。第二節課就這樣開始了。我坐在清香圍繞的牆角凳上,頭有氣無力的倚靠著階梯教室內的南牆,忽然想到一句話:不撞南牆不回頭。我這是不是也在撞南牆.MABYE.電影剛播出。聽到第一句台詞,好像是一個女人說的大概的中文意思是:快睡吧,你的身體需要沉睡了。大概是後麵的幾個單詞沒聽懂,耳朵棄權提前休息,身體也受到電影台詞的暗示,慢慢的大腦誘逼整個身體進入睡眠狀態,循序漸進。外麵的世界怎麼樣,誰知道。儲文雅突然的轉過身,伸出手摸了摸我沁滿細密汗珠的額頭。她的手很溫暖,我被驚醒,很自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儲文雅,那一瞬間我們的眼睛第一次近距離的注視,我抬起頭不好意思的轉向電影並馬馬虎虎的用衣袖將額頭上的汗珠擦掉,儲文雅開心的笑著說你很害羞哦。

風吹來,我的身體好冷。儲文雅,在這個學校,每一張從我身邊閃過的麵孔,每一次的出現對於我來說都是無意義的,這就是距離。不是我。在自以為是,不是我徘徊在生活的外圍。隻是我的世界宰割了不屬於我的“枝椏”。可是你的麵孔漸行漸遠中出現在了我世界你的天空,也許這就是生命你的距離,熟悉了,不管我的世界離你是近,近得青絲相連。還是遠,遠到海角天涯。我都會感受到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