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上上海的財經嗎?”
“金陵一樣有好的啊,可是,最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
若瑤抬頭看著黑暗中岩僑自信的雙眼,像是蒙上了一層光華,熠熠生輝。兩個人走在小巷的胡同裏,一深一淺的腳步在胡同裏越來越深長。昏黃的燈光映著他們年少的臉龐,臉旁多了一層光暈。兩旁的梧桐樹也已經開始發芽了,趁著黑夜可以看見上麵開滿的粉紅色的小花兒,在微風中搖曳著。
巷子的盡頭依舊是那棵香樟樹,一年四季在記憶裏未曾落敗過,隻記得在冬季的時候會落下少許泛黃的葉子。若瑤小時候就時常在想等到今年的香樟花開後,就能到金陵去找自己的父親了。就能看見夢寐以求的男人的肩膀了,最重要的有岩僑在身邊陪著。
若瑤想到以後種種美好的生活,到金陵找到父親後,r讓他好好的回家一趟,把母親和弟弟都過去,等自己大學畢業後和岩僑一起在金陵工作,永遠都不會分開。而黑暗中若瑤聽到岩僑的輕聲喃語。
若瑤,接吻吧。
若瑤。 接吻吧。
黑暗中若瑤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被搭上了大大有力的手掌。
黑暗中若瑤覺得隻要站著時間就會永遠的停止。
黑暗中唇與唇之間說不完的愛與戀。永遠潮濕。
岩僑的心跳聲和若瑤的喘息聲夾雜在一起,兩個人輕輕的緊靠在一起。岩僑的手掌輕輕的拂過溫柔的長發,月光在此刻更加多了一層斑駁的米黃色,兩個人對視,誰都不想先說出口離開。
“明天到我老表那邊去一下吧,我有點東西要拿。”岩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不是在外麵租的房子嗎?”若瑤問道,“你知道她住在哪兒嗎?”
“我知道,我昨天跟他講好了。讓他明天在那兒等著我們,我們到拿東西。”
“那明天我在班裏等你啦。”
“那好,明天我去找你。”
那些被重複的道別晚安和再見,被一次次的重複著,可是每次的重複在不同時間和地點,也就成了我們回憶時不得不想要回去的過去。耳旁依舊是岩僑的道別,多年後當若瑤聽到來自秦銘的晚安和再見,才發現時光已經流轉,不是當年。
在那片昏暗的燈光下的接吻後,若瑤聽到了岩僑和陳默在黑暗中的對話,耳根不知不覺從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滾燙。黑暗中看不見陳默和岩僑,但聽到陳默不善於表達的聲音,和岩僑洪亮幽默的聲音。
第二天。
岩僑來到班級裏找若瑤,若瑤在座位上寫著作業。
“韓凱這麼早就回去了吧,咱們要不要等一會兒他。”若瑤不解的問道,今天正好趕上星期天,擔心韓凱不再住的地方。兩人已經出了走廊,操場上是一整片新綠,裝點著整個春季的操場。
“不用了,他生病了,這幾天都沒有來上課。”
“嗯。王沁沁怎麼老說這段時間老找不到他人呢?原來生病了。”若瑤想起前兩天見到王沁沁說怎麼早找韓凱都沒有找到,頓時若有所悟。
“不要緊,應該快好了吧。前兩天還在他在班級裏睡覺呢,也不知道我老表怎麼有些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可能是因為他姥爺的事情吧。”
“哎。”
岩僑歎了一口氣,隨即在校門外握緊了若瑤的手向著學校門外旁的胡同裏走去。靠著學校外麵租房子都是學生,房租也不是很貴。所以對於高三的一大部分學生來講,一方麵為了自己的學習,另一方麵為了有一個舒適的休息環境,一般都會選擇在外麵租房子。
兩人走在深長的胡同裏在一家民房的地方停了下來,望著有些斑駁的門牌,新刷的紅色油漆沁透整個春季,望著上麵堆積的灰塵,有些淒涼的感受。
“老表啊!”岩僑大聲的放了一聲。
若瑤看見小小的院子裏曬滿了男生的衣服,上衣和內衣整齊的排列著,就像是一排排整齊的列兵,等待著檢閱。
“韓凱!”岩僑又叫了一聲,依舊沒有人回答。
“你老表是不是不在啊?”若瑤不解的問道,和岩僑一起向著樓上麵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我看看去。”岩僑走到窗戶跟前透過窗戶上的縫隙模糊的看見了韓凱。
隻見韓凱正和一個女生在床上,透過窗戶岩僑模糊的看見韓凱的的身子下麵正壓著一個女生,隻看見韓凱和女生在床上翻滾著,韓凱的雙手正緩緩地在女生的身子上撫摸著......這時候隻見韓凱緊緊地壓住女生,隻見窗戶上有個人影一閃,韓凱看見了在窗戶上偷看的岩僑,立馬反應過來了,擺著眼神讓岩僑先走,岩僑詭笑著立刻領會了老表的意思。
岩僑轉過頭來看見若瑤,裝作沒事人一樣。
“他人不在裏麵嗎?”若瑤看見岩僑剛才的詭笑不知道在笑什麼。
“不在。”岩僑答道。
這時候若瑤聽見從房子裏傳出來的輕輕地**聲,微微的顫抖聲頓時震驚了她,不時地敲動心門。
“你輕點!韓凱,你個混蛋!”這時候若瑤聽到從韓凱的房間裏傳出來一個女生尖銳的聲音,刺疼了胸口,這時候又聽到兩個人嬌喘的**聲。
岩僑轉過頭看見若瑤的臉龐四周已經紅彤彤的,像是做了偷了東西的賊,雙手不知道如何往那邊放。內心緊張。
岩僑剛才趴在窗戶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韓凱正在一女生的上半身上壓著,韓凱緊緊的在女生的上半身上貼著,在岩僑偷看的時候也正好注意到了岩僑。兩個人的目光在剛才撞在一起,好不尷尬。
若瑤也知道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岩僑不告訴自己事情。
有些事情總是來得太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而當我們想要解釋某件事情的時,才發現在所有的事實麵前,有些話語總是顯得蒼白無力。
“韓凱,就是這樣。”話語裏帶著抱歉的語氣,為自己剛才的說謊而歉疚。
“嗯。”若瑤對這件事情來得是那麼很突然,有些無法接受,“前幾天,你知道嗎?我聽王沁沁說,她到韓凱的班級裏去找他,隻見韓凱在最後排,用書把桌子圍得嚴嚴實實的,上麵還蓋著他的隊服,和一個女生在下麵偷偷摸摸的。”
若瑤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加重了,是在生氣。
“那王沁沁怎麼辦的?”岩僑不解的問道,前幾天也沒見若瑤提到這件事情,兩個人已經走出了院子,空蕩蕩的院落裏,背對著陽光,而陽光照耀的地方與陰暗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陰暗的角落裏散發著一股酸酸的味道,一直到很多年後若瑤都能聞得到,那是寫滿別離的青春。
“什麼怎麼的,王沁沁當場給了韓凱一個耳光。不過那個女生從教室裏立馬跑了出來,很結實的又給了王沁沁一個耳光,不過韓凱還是嗬斥的讓女生回去了,女生的嘴裏罵罵咧咧的...我以為那天王沁沁是在說著玩呢,可是我看見了王沁沁對韓凱的抱怨,還有那天她在回家的路上流了眼淚。那時,我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你說韓凱明明知道王沁沁一直喜歡著他,為什麼...”
“老表怎麼變了,等我回去後肯定講他。”岩僑對老表這段時間的改變太意外了,早晨訓練也不去,有時候還老遲到...教練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找岩僑問韓凱的情況了,想不到這件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有些事情就像是時光裏的暗湧默默的流淌著,一直在很多不經意的時刻才發覺,而那些隱藏在時光的背後總是充滿了太多的遺憾,遺憾的背後是時間風幹後依舊清晰的愛。在時光裏熠熠散發著最初的光芒。
若瑤打開筆記本的時候寫在即將畢業的那一年--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