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04章 我的思念·靜 心門Ⅱ(1 / 3)

我的思念·靜 心門Ⅱ

「靜啊~!你不要死啊~!」

像被真海淒厲的聲音毆打一般,靜張開了眼睛。

原來是真海伏在靜的枕邊嚎叫。可能是叫太久了吧,聲音變得有點像哀嚎一樣。

「真海……」

「靜活過來了~!」真海又用她那淒楚的聲音狂喊。

「我…?」

「你差點被母馬踢到啊,記得嗎?」

「啊……」

在暈厥之後,靜被北原送到麗子的別墅休息。目睹此狀的麗子,在擔心靜的心情加上不被人當做一回事的雙重憤怒之下,越鬧著要拿出來福槍來射馬。不過在眾人的安撫之下,還是決定等靜清醒之後問明原因再說。

「靜、你說你想怎麼處置那匹馬?用鎖拴住它叫它以後不能再跑?還是宰了它當火鍋吃?」

「我要吃烤肉!」

「馬肉怎麼能做烤肉?最好就是做成生肉片了!絞碎了後做漢堡肉也不錯。」

「不要~。那我要吃牛排!」

「等一下…吃馬肉太恐怖了吧?而且我根本沒生氣,是我自己沒聽典海的勸去拿帽子才會變成這樣…」

「傻瓜,客氣什麼?這種時候就是要生氣才有用。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才會贏!」

「真的沒關係啦。而且我得去向北原先生道謝。」

「你的心腸真是太好了…。萬一到時候有什麼後遺症我可不管你!」

「我真的沒事。」

看到微笑的靜,安心的真海想起什麼事地大叫。

「太好了!但是麗子啊,我擔心過頭肚子好餓哦。」

這下,母馬不必被賣到肉攤去了。

隔天早上,靜為了到牧場向北原父子道謝和道歉,拒絕了麗子和真海同遊紮幌的邀請。

北原家場是這附近規模最小的牧場。沒有的出過什麼特別有名的馬,也沒有贏過高額獎金的比賽。

種馬,是交配美學下的產物。也就是說,代代流傳下來的血統優劣,是產生最棒的賽馬的第一要件。像毛色豐麗的馬匹互相交配生出優質馬。而在無限的組合之中,偶爾會生出天生就具有賽跑潛能的良馬,這也是每一個牧場主人最大的夢想。

然而,要和好馬交配必須付出相等的金錢,夢想的實現的確也是靠金錢堆積起來的。貧乏的北原牧場隻靠北原父子二人硬撐,辛苦的情形不在話下。

從別墅聽來這些內幕的靜,為了道歉特別親手做了便當帶過去。

「嗯…這個是…為了昨天的事向你們道謝…」

找到在馬舍做著清潔工作的北原,靜羞澀地拿出便當。

「給我?」北原驚訝地看著她。

「啊~!這是什麼!?」

看到渾身不自在的靜,典海連忙跑了過來。

「典海!昨天真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你沒事吧?」

「嗯。幸虧有令尊。你看。」

靜打開雙手繞了一圈。

「我爸說被馬踢一下是死不了,不過像你這麼纖弱的女孩子可能會被踢到隔壁牧場也不一定。」

「踢、踢到隔壁牧場?」

「典海別瞎扯淡了,去泡茶出來。中本小姐做便當來了。」

「真的啊!?那今天就不用吃老爸煮的難吃的飯了!太好了!要不要一邊看馬一邊吃?這樣你就會有來到北海道的真實感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原本是在照片或是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場麵。

在為大自然而感動不已的靜麵前,典海無論吃什麼都讚不絕口,眼前的食物也逐漸消失無蹤。而看得出來很想稱謝的北原隻是吃了一、二個飯團後手持攜帶用的煙灰缸靜靜微笑著。

「啊~吃飽了、吃飽了!好久沒吃到人吃的食物了!」

典海滿足的仰躺在草地上。

「典海,為什麼母馬會突然發怒呢?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它不高興的事?」

「哦,那隻是嫉妒。」

「嫉妒?」

「是啊。可奴魯是我家牧場的第一名馬,所以非常心高氣傲,不讓其他的馬接近它。」

「那匹母馬叫可奴魯嗎?」

「是啊!」

「是波斯語,光之山的意思。」

「哇…真漂亮的名字。」

「是我爸取的。」

北原在一旁聽著淡淡的笑了…。靜看著他的笑容心想,這個人不用全部的表情去笑啊。變化雖少,但眼睛卻會說話。

柔和的視線。

「雖然埋沒在這裏,但我爸挺博學的哦。」

典海一付自傲的樣子。

「真是這樣就好了。」北原無聲的笑了。

「不是嗎?」

「是從你媽那裏學來的。」

「哎~?是嗎?我還以為是你想的咧。」

這個說法,典海還是第一次聽到。「可奴魯是一匹性格相當激烈的馬…特別是對人類的好惡非常挑剔。」

北原把話題拉到正軌上。「它看幼馬那麼親近中本小姐,所以心生妒意。」

「奇怪了,自己的兒子被人疼愛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要生氣呢?」

年輕的典海還無法衡量出母馬最深層的感情。

「我和爸也很疼小馬啊,卻沒見它生氣過。」

「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

「馬也有這種心情嗎?」

「當然有。而且或許比人類更容易坦率地表現出自己的感情。」

「是這樣嗎?你說呢?」

典海突然把話題轉到靜身上。靜微覺困擾,因為自己根本無法跟上這種話題。

「對了,昨天那匹小馬在哪裏呢?」

今天出奇地,靜轉移話題的反應特別快。

「啊…我去把它帶過來。可能在對麵吧。」

拚命想在靜麵前表現的典海猛一起身衝了出去。

「啊…沒關係啦…」

「你等我!」

剩下來的,隻有北原和靜。

不習慣於這種場麵的靜,不知開口說些什麼才好。特別是喜歡講話的那個突然離開後,靜更不知如何應對才好…。

二個人都是這種典型。

而且這裏跟東京不同,一沉默下來就隻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風聲和鳥鳴。靜仿佛聽得到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北原也隻靜靜地吸著煙一言不發。

「嗯…今天天氣真好啊。」

說出來了!

再普通也不過的開場白。然而這種開場白往往容易使情況陷入膠著。靜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北原是否有查覺出靜的動搖…他沒有回答,隻是眺望著遠方。他的視線是那麼的遙遠,靜無法得知他在凝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