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美與醜絕對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民族、國度、文化、曆史,包括時尚,形成各具特色的差異,有時這差異還挺大,比如好萊塢大片裏使用的一些華人女性,美國導演和製片人一定認為是美女,可我看著還不如鄰家女孩好看。而在我的實際生活中,有著更切身的體驗,以證明我的觀點絕不荒謬。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我與陳荒煤、馮牧、江曉天、劉亞洲等人在青海采風,當然遊覽了青海湖的鳥島,穿越了格爾木的鹽湖,瞻仰了塔爾寺的曬大佛,觀賞了樂都的彩陶,還驅車抵達了昆侖山口,站在海拔將近5000米的地方振臂狂呼,要欲與天公試比高,不過,馬上就喘不上氣來,塌下了腰。
就是在這次旅途中,結識格爾木一座小學的年輕音樂女教師。可以說,在我的生涯裏,還沒見過這麼醜的女性,身材扁平,皮膚黢黑,頭發幹枯,臉龐細長,眼睛很小,眉毛稀疏,鼻子下塌,嘴巴過大,額頭狹窄,耳朵後翹,反正,幾乎渾身所有的零部件都和我所認知的美成反比。按現在的話語,見過醜女人,但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
但是,她對我們這些文人很熱情,沒人邀請她,可自從我們一抵達格爾木,她就一天到晚跟隨著我們,主動充當導遊和服務員,盡心盡力,而且全無私念,我當時的妻子和她成為了朋友,空暇時反過來陪她談生活,談愛情,談追求,最後分手時互留地址、電話。
據前妻說這個女教師是為了愛情來到青海高原的,可最終她又拋棄了那個從照片上看挺帥的中國小夥子,她發誓要嫁給一個外國人。我肯定嘲笑了她,因為我覺得她那模樣已經對不起中國人了,怎麼可能吸引外國人呢。沒想到,很快她就給我前妻來信,說是即將陪她的外國男朋友來雲南旅遊。
出於對她在青海熱情接待的回報,我們到昆明火車站去迎接了他們,當時我就愣住了,那個醜女身邊陪伴著的是一個身材瘦高、皮膚白皙、滿頭金發、相貌英俊的大帥哥,一看就是北歐人,果然,女教師介紹說男朋友是丹麥小夥子,父母都是政府官員,對她非常癡情。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這金發帥哥瞎了眼,後來認為北歐人都很浪漫,是愛情讓他瞎了眼,而且這愛情肯定是排除了相貌。
然而,在我們請這對情侶吃飯的時候,丹麥小夥子當著我七八個昆明男女作家,對女教師的相貌讚不絕口,認為她是絕對的東方美人,搞得幾個男女作家以為是在夢裏。男作家悄悄跟我說,這種醜女倒貼都不要;女作家悄悄對我前妻說,她要是美女,全中國的女人就都是天仙了。
我終於理解了,這是審美標準導致的錯位,不,不是錯位,是標準不同。後來我有個好色的朋友到歐洲去旅遊,他所看上的歐洲美女,都被他的歐洲導遊認為並不漂亮,而且懷疑他瞎了眼。
麵對丹麥帥哥,這位女教師居然還不滿意,在雲南旅遊結束後就對我們表示,要帕斯掉他,找更好的,因為她很自信,說把她當成東方美女的外國人多得是,在青海接待一些老外時,有過不少對她一見鍾情者。
果然,半年之後,她寄來了結婚照,與她合影的是一個猶如電影演員般的德國中年男性,呈現著一股日耳曼貴族的氣質,據說是研究中國文化的學者。
看來,世界上確實沒有醜女和美女之分,正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隻要你作為女性降臨到這個世界,總會在某一部分人眼中屬於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