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見蔣冰兒情緒有異,馬上又進一步解釋道:“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以置信,但確實是真的。是我表哥親口告訴我的,你應該知道,警方做的筆錄都是很詳細的,每一個細節都要審問清楚,所以我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現在,東方龍天即將被警局以故意殺人罪發起公訴,而且有關部門接到警方的舉報,正在調查他父親的公司,他們父子倆這下都完蛋了,這就要報應,方寧的靈魂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最後一句話純粹是林光的感慨,但卻觸到了蔣冰兒內心最脆弱的一個部位,她緩緩低下頭,輕聲歎道,“方寧是可以安息了,但我姐姐還屍骨未寒,什麼時候,她的案子才能真相大白呢?”
“你又來了。”林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習慣動作?),佯裝生氣地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姐姐的案子,自會有警察去處理的,警察辦案,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你是學生,你的責任隻是用心學習——”
林光還沒有說完,蔣冰兒便煩躁地捂上了耳朵,“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再主動過問這些事情了。盡量將心思放到學習上去,這總行了吧?”
林光微笑著點了點頭。
事實上,蔣冰兒說的是真心話——事情到這個地步,所有線索都中斷了,她已經沒法再主動調查下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那些問題,蔣冰兒一直沒有放棄思考,不是不想放棄,而是自己控製不了,隻要一閑下來,就會很自然地想起那些事情,有時做夢也會夢到,比如這天夜裏,她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蔣冰兒不知為何,一個人來到了精神病醫院。應該是夜裏,周圍一片漆黑,蔣冰兒默默的上到二樓,然後來到了於蘭曾住過的那間病房門前,門嚴實合縫地關著,但蔣冰兒心裏有種朦朦的感覺:屋裏肯定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
蔣冰兒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門,但是,那扇門竟然自己打開了。金黃色的光芒一下子彌散出來,刺得蔣冰兒幾乎睜不開眼,仔細看,門後邊竟然不是病房內應有的擺設,而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看不清四周的東西,隻看到一根根羅馬柱立在門的兩側,中間一條長長的走道,一直延伸至十米開外的一張座椅上,座椅是金色的,耀眼的金光正是這把椅子發出的。椅子很大,上麵並排坐著姐姐蔣靈兒、李文林、於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生,頭發長長地披散在臉頰兩側,穿著跟蔣靈兒一樣的白色衣裙,蔣冰兒一下想起來,這個女生是方寧!
四個人一齊朝蔣冰兒裂開了嘴,笑了起來。霎時間,四種不同的聲音飄進了蔣冰兒的耳朵,說的都是同一句話:“蔣冰兒,歡迎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