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開了個玩笑,說:“同誌,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是好人!”身子就往那邊湊。
那小戰士卻緊張起來,一下拉了槍栓,“站那別動哩!你們個娃娃是不是,是不是個……那個啥破壞份子?”
“破壞分子?”
我們幾個全樂了,誰吃飽了沒事幹,來這破地方破壞呀?
那小戰士依舊喊著:“統統地,舉起手來!”
不過看他那嚴肅的樣子,也沒有辦法,隻好傻呼呼地全舉起手來。幸好他們連長這時過來了,說“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能把槍朝著自己的同誌舉著呢?槍口是要指著敵人的,不是對著自己人的……對待敵人,我們要像寒風掃落葉一般殘酷無情;對待同誌,我們要像春天般一樣溫暖……”
小胖終於忍不住了,叫起來:“連長同誌,你看看是不是能讓我們先把手放下來?”
連長才從自我陶醉中回過神來,說“對,對,快放手,放手!”又讓我們去後麵歇一會。我們到了後麵,發現後麵竟然有一隻狗,躺在那裏懶洋洋地睡覺。小家夥過去摸了摸那狗,給狗牛肉幹吃,那狗卻是好脾氣,始終一聲不吭。
小家夥就說:“壞了,壞了!這狗肯定是啞巴了,它不會叫的!”
那小戰士臉色黯然,說:“它不叫才好,它要是一叫,就是要死人了!”
我聽他說得奇怪,就遞給他一支煙,問他這狗的來曆。那小戰士剛開始頑強地像是在抵製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非但不講,還堅決拒絕我們的香煙。
我就說了,說您別誤會,我是個作家,就喜歡這些古怪的東西,以後沒準能寫本書。小胖也說:“是咧,是咧!這娃娃真地是個良民!”
他這才接過煙,語氣凝重,給我講了關於這狗的怪事。“呐當年可不是在這裏做兵嘎子哩!呐是在大山裏麵,做後勤兵哩!”
他說,他當年在一隻後勤伐木的部隊,在營房裏,除了大山和人以外,隻有一條狗,是他喂養大的。他們營駐在離外界幾百裏公路的大山裏。每天他們的生活就是早集合、上山伐木、下山休息,一切都很單調平靜。一天晚上,營裏唯一的狗不知怎麼的,整晚叫個不停,叫聲淒厲,如泣如述,又象嬰兒夜啼,全營的人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他就發現,這真是怪了!那狗啥也不吃,眼中流淚,像死了爹爹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什麼,就跟著隊伍砍木頭去了!誰知道當天下午,全營上山伐木,一棵倒下的大樹在意外中砸死了一名戰士。當晚全營一片悲哀,可沒有人同那隻狗的反常聯係在一起。
又過了幾個月,一天晚上,狗又象哭似的叫了起來,全營的人又沒睡好。怪事又發生了,第二天伐木後,在回營房的路上,一個戰士失足落水被淹死了。全營的人這才記起每次出事狗整晚都會哭。營裏籠罩在怪異的空氣中,有人建議將狗殺掉,可他死活不同意。
營長可是個好娃子哩,他說,都別吵吵了,這可能是巧合吧!俺們是當兵的,肩膀上都有紅星星的,出了事怎麼能怪一條狗呢!
這樣過了一年,狗再也沒叫過,營裏的人漸漸忘了以前的怪事,直到有一天晚上,狗又象前兩次一樣,哭了一個整晚。營裏的人都感到禍事臨頭。第二天,營長叫全體集合,告誡大家小心工作。全營的人那天異常小心。不到下午4點,營長就叫大家收工,營裏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回了營房。一切都很平安。大家舒了一口氣,營長說:我早就說過這是巧合。晚上10點過了,營長突然接到了團部打來的電話,電話中說,營裏的通訊員在從團部回營的路上翻車失事掉下懸崖了。就這樣,營長也說這狗是不能留下了,讓他選,他就直接帶著這狗來這裏了。
他說了這樣一個故事,我們幾個都不吭聲了,小家夥也條件反射般的把手拿開。小胖臨走前嘟囔了一聲,嘿!這叫什麼狗?比那報喪的烏鴉還厲害,我看該叫催命運狗還差不多!
我這時卻想起了那晚上看到了影子,那巨大的四軀和龐大的頭顱,就像一隻站起身子的狗一樣。我就有些心虛,回頭看了一下那狗,狗一直躺在那,翻了個身子睡著了。
連長告訴我們,我們這次運氣好,他們部隊馬上有一輛車要去拉薩,我們可以跟著車走。沒過多久,路邊就歪歪斜斜地開過來一輛小貨車。我們幾個興奮地大喊大叫,紛紛脫了帽子在手裏搖著。
開車的是一個老司機,剛從兵站那邊過來,這時正好去拉薩。我們幾個決定跟他去拉薩,再從拉薩直接轉到尼泊爾。在車上睡了一會,我怕司機一個人開車有危險,就起來和老司機神聊了。
天就漸漸亮了。我向外一看,路旁邊一個拐彎處竟然站著一個女人,正在朝著我們的車子招手。
“有人搭車!”我說。
司機卻連看都不看,非但不停車,反而加速了,車子直接呼嘯的開了過去。小胖也急了,說:“不對呀,師傅!剛才明明有個女人搭車,你怎麼開過去了?這荒山野嶺的,你讓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辦?”
司機此時把速度慢慢降下來了,從煙盒裏拿了支煙出來,並不讓我們,自己點著了放在嘴裏。
小胖見他慢悠悠地動作,還要說什麼。我扯了他一把,他才忍住氣。司機慢悠悠地吐出煙圈,說:“小兄弟,你先莫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在這西藏開車開了那麼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你剛才說的好,‘這荒山野嶺的,你讓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辦?’。你怎麼不想想,這荒山野嶺的,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能來到這裏攔車?”
我和小胖一驚,想著確實是,這地方沒有個三五天根本走不過來。我們幾個來到這裏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何況這一個女人?
小胖還在那邊狡辯著,“也許她也是搭了車來的,在這車停下了!”
老司機歎息著,說:“小兄弟,你知道她站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嗎?”
小胖問:“什麼地方?”
老司機說,“她站的地方根本沒有路,那路早在九幾年時就被洪水衝塌了,她站得地方根本就是懸崖下!”
小胖這才嚇得不敢吱聲,老實地在那聽著。
老司機歎息著,“這山路上,古怪的事情多著呢!你看這副駕駛,要是沒人的話,就一定要在這上麵放個大包,不然的話,有時候車開著開著,你就會發現那副駕駛上坐著個人!”
小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說:“這還真那麼邪呼呀?”
老司機嗬嗬地笑了,說什麼邪呼不邪呼的,你們願意當故事就當故事聽吧!我這時想起了來時遇到的那個道士,就把這事情當故事和老司機說了。老司機聽完後沒說什麼話,隻是拿了幾張照片給我們看。我們接過來一看,不覺大吃一驚。
那照片上是一個道士打坐,兩手在胸前,一上一下,中間竟然有一尊菩薩的影象;一張仍然是他打坐,背後有光環,還有一張是在遠處照的寺廟的全景,寺廟上空也有光圈籠罩。而更為驚異的,那個打坐的道士,分明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道士!
老司機說,確實是有這樣的高人,他自己就親眼見過多少次。遠的就不說了,就是上年,就在路上遇到了這樣一個人。當時那人站在馬路中央,要搭車,上車後他說他會周易。我就問他,那好,那你就算算我屬什麼的吧?他一看我就說,你的屬相是老鼠。我很驚奇就問怎麼算的,他說外應術要靠悟性,因為第一眼看到我在他們正北方站著,北方屬八卦中子水,所以屬鼠。
這時一個朋友同他在一輛車上,那個朋友的母親剛剛突然病了,朋友便讓他算下,他馬上開口:血管不通的病是腦血栓!那個朋友驚奇的問怎麼算的?他說:我們坐車上行駛,你問我時剛好是紅燈,車停了,紅燈代表不通,馬路象血管一樣細長,所以應當是血管不通的病。這個朋友母親的確是腦血栓,神奇吧?!
我們幾個也在那嘖嘖稱奇,說是大智慧還是來自民間,那些所謂的專家了,活神仙了統統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