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出殯
開追悼會那天，老熱鬧了，死者李兆億是名操一時的民營優秀企業家，市裏的十大傑出青年，市政府不但派人來，還送花圈、掛挽聯。銀行、法院、稅務、客戶、同學、親戚、朋友來至四麵八方，哪人海了。守靈人是大法官－－－李德凹，他沒有孫子你說咋辦，光是小車200多輛，殯儀館門前停不下了，哩哩啦啦停在馬路兩邊，一輛警車維持交通秩序。這喪事辦的，在撫清市是空前的暫且不說，前來吊唁的人一個一個從李德凹夫妻麵前通過，不管怎麼安慰，李德凹是痛不欲生，捂著胸口勉強站在哪兒，可算人流斷了，最後一個吊唁人走到他跟前，真是冤家路窄。又見麵了，
李德凹雙手捂著胸喊：“你給我滾！”
佟文向前進走幾步，貼他耳朵說：“閻王爺不分耗子兒子還是貓兒子，他都照收不誤。我是來告訴你，我兒子也上美國哈佛大學了，在讀研究生呢。”
氣的李德凹一口氣沒上來，虛弱的身體再也站不住了，一頭栽在兒子身上口吐白沫，他老婆趕緊弄來個輪椅，大夥手忙腳亂把李德凹弄上去，推到吊唁大廳外的休息室，有人說他坐不住了，又往沙發上抬，揉前胸捶後背又按摩忙得不可開交，弄了老半天也不見好，才想起打120，救護車一到大夫、護士忙了半個多小時，也白忙夥。
醫生說：“心髒病患者，犯病時絕對不能動，你說你們瞎折騰一陣，人已經死定了。”
一張死亡證明撕下來，老伴－－－－陳潔玉立刻昏了過去，救護車把她拉走了。省事了爺倆一起火化吧，一般有錢人把整個酒店或者整個劇院一個人包場是常有的事，沒聽說把火化場全包下來的？首創！誰來主持追悼會呀，把**孫玉穎叫來吧，回話孫玉穎出國了。
佟文說：“還有姥姥太太－－－－李秀英呢。”
別愣著了快找來吧，李秀英來到殯儀館一看孫子、從孫子都死了，立刻把花圈套在脖子上，蹬上二樓樓梯向樓下眾人揮手致意。
她笑蓉滿麵說：“孫子他爹派專機接我回德國了，李德娃你不是老問我你爹是誰嗎？德國法西斯－－－希特勒。”
`她走到樓梯緩步台上，張牙舞爪跳起特殊時期時期的‘忠字舞’滿嘴吐沫星在唱‘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她瘋了。李兆億一家決戶了，噩耗如台風一樣凶猛，刮地‘上天股份’股票，像止不住的跑肚水一泄千裏，幾周的工夫從每股95元爆跌到1元，如果有1分錢的股票它還往下跌，成了不可能翻身的垃圾股了，等漲到100元才肯賣的股民，集體到上天公司門前，捶胸頓足的喊：“兆億－－－－垃圾，垃圾——兆億……”
寫於前甸冷庫2012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