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五人聚餐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大家都隻吃了個半飽,就齊刷刷地放下了碗筷。尤其塗舒琯,他是受命進京的,下午還得去述職,要是讓秦老爺子聞到他那一身的油煙味,還怎麼能放心地把這群酒囊飯袋當作精英來看待。
朱厭之所以要在塗舒琯去見秦老爺子之前將他截下來,其主要目的,無外乎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風,看他是否知道點他們不知道的情報。可實際上,塗舒琯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多少,他雖然博覽群書,卻也不可能把自己沒參與過的事情憑空捏造出來。
而且,在他看來,既然無論如何都非得參賽不可,那麼根本沒有什麼情報可說,那些賽製上的差異對他們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隻要用足夠的實力,從對手身上碾壓過去就好。在他認為,他們隊裏的五個人,每個人都各有所長,但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進行過磨合,既然秦老爺子特地給他們分了組,那就意味著,萬靈會的賽製裏麵,至少有一項,會是團隊戰鬥。因此,彼此之間的契合是必不可少的,而這隻能依靠實戰來提升。於是大夥兒一致決定,去西郊租一塊場地,布置上完備的法陣,以供眾人演練。
剛從飛機上下來,塗舒琯的狀態顯然不怎麼好,尤其他下午還要去麵見領導,這種情況下,大夥自然不可能再要求他充當陪練,而是給了他特殊待遇,讓他“明天一早再來討打”。
經過一頓飯的功夫,黎歆對於畢芳的情況,多少也有了點了解,他本以為這妹子之所以總是紅著一張臉,是因為怕生,可朱厭卻向他反映說,這姑娘一直都是這樣的,她麵頰上之所以有兩朵紅暈,不是因為她害羞,而是受高純度血統的影響,她的身體發生了一些異變,這跟他的少年白頭,其實是一個道理——不過,這姑娘的確挺內向的,也就是了。
塗舒琯雖然離開燕京有一段時日了,但他當年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卻還能用,人們看在他跟葉先生曾有過一段師徒之誼的份上,多少會給他點麵子。於是場地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租的是一塊別人溜馬用的草場,設施齊全不說,風景還挺不錯。
五人小隊到達草場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架起架子,拿出食材,辦起了露天的燒烤派對。
“那麼,我作為我們這五人小隊隊長的代言人,來跟大家說一說分工的問題。”蘇錦鯉一邊給手中的雞翅刷著醬料,一邊對著圍坐成一圈,支楞著耳朵仔細聽講的眾人說,“塗舒琯是我們的外交部長,負責對外交流,畢芳是我們的形象大使兼造型師,朱厭你是財政大臣——我們的經費有限,要是你大手大腳地用光了,就得負責和形象大使一起去拉讚助。”
“那我呢?”黎歆突發奇想,“難道我是吉祥物?”
“你怎麼會有仄總想法?”塗舒琯第一個反對,“吉祥物當然似錦鯉,你嘛,你老老實實地當隊長就好。”
“你的功能主要體現在賽場上,”蘇錦鯉在一扇羊排上撒了孜然和胡椒,然後切了最嫩的一條喂給他,“我們四個的能力,外人多少知道一點,可你的實力,還沒有在外人麵前展現過,所以,初賽的時候,你要注意隱藏實力,盡量隻使用肉體的力量,而把你的禦風術作為殺手鐧留到決賽。朱厭、畢芳還有塗舒琯,都是不擅長近身戰鬥的類型。我的話,你是知道的,閃避能力還行,攻擊隻能算一般,所以到時候,大部分的戰鬥任務,都要落在你身上,你需要練習一下,如何把力量控製在一個合理的度上,讓人覺得你已經用了全力,值得重視,但也沒有預估的那麼強。”
“我懂,就是要假裝自己打得很賣力嘛,放心,我演技很棒的,”黎歆完全不想吐槽他那“攻擊隻能算一般”的說法,隻是拿起他身邊放著的可樂瓶,問大家,“你們有沒有吃過可樂雞翅?”
畢芳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又從小在高門大戶裏長大,要不是天賦使然,燒烤都很少吃,又怎麼會吃過這種在她的長輩看來“不入席”的菜,當下便很感興趣,請他在大家麵前露一手,要是好吃,她也學一學,以後做給大家吃。
朱厭看著她那樂滋滋的樣,好心提醒她,“小心點,別被竹簽子紮壞了手,笨手笨腳的。”他說完,才忽然想起她並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自己的武器就是九枚竹片,又怎麼會被這東西弄破手?不禁搖了搖頭,去一邊轉他的烤羊腿去了。
畢芳透過橙紅色的火光,偷看他側臉英挺的弧度,一時間竟有些出神,連傳說中的可樂雞翅,都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