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一丘之貉(1 / 2)

一句“住手”卻有三個不同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來,就跟三重奏一樣,端沐雪的清脆甜美,猶如黃鶯出穀,高聲急促有力,可見是真的焦心落雁挨打。

而方銘樂的聲音則處在中域波動,本尊雖說有點胖,但是胖又胖的好處,那就是音域廣泛,什麼民聲美聲統統不在話下。

還有一個聲音則是像春天的炸雷,轟隆隆的,沉悶卻低亢,耳朵竟有點發麻的感覺。

聽到了這“雷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斂神收色,作出了一副賢良恭謹的態度,集體躬身行大禮:“參見花媽媽!”

隻除了方銘樂,傻啦吧唧的昂頭觀望著,直到端沐雪悄悄的扯了一下衣袖暗示行禮,她才不耐煩的曲了一下膝蓋,可是眼睛卻滴溜溜的巡視著,隻見一個大約四十來歲********在七八名妍麗婢女的簇擁下緩緩而至,而剛才險些挨打的落雁早已掙脫了荷韻雪蘭的鉗製,雖說心驚,但也不畏懼,老老實實立在了端沐雪身後,恭敬的行禮。

所謂的花媽媽上身穿繡著金絲牡丹絳紅蜀錦,下麵搭配了一條暗花細絲褶緞裙,娉婷玉立宛若少女一般!頭戴金絲雙鸞點翠步搖,幾樣簡單大方的珍珠首飾既把她張揚的衣著回歸了貴氣卻不落俗套,恰到好處的妝容,不驕不躁,眉目中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應有的威儀。身材高挑且削瘦,雖然走路還微微有點外八,但是在裙子的遮擋之下,倒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方銘樂暗想,這樣隆重的排場估摸著是天樂坊的什麼巨頭吧,否則剛才還囂張的要打人的花琉璃怎麼跟蔫了吧唧的鹹菜花一樣,畏縮成一團,不敢在造次了。

花盈香居高臨下環視了一周,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繼續用她那雷公一樣嗓子緩緩說到:“起來吧!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要在先帝爺親筆禦賜牌匾下造次呢?”

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沒有人敢起身回話,甚至連呼吸都放慢了,一再的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唯恐成為這槍口對上的出頭鳥。

“琉璃,你說,到底發生了何事。”花盈香抬眼看了一下狼狽至極的花琉璃和臉色慘白的端沐雪,雖然態度嚴苛,可方銘樂還是嗅到了些許不尋常的意味,往往第一個回話的人就抓住了些許主動權,因為人總是有點先入為主的慣性思維的。

花琉璃醞釀了一下情緒,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有無限難以說出來的委屈,撒嬌似的喊了一聲:“姑......”

花盈香淩厲的掃了一眼花琉璃,警告意味十足,花琉璃立刻垂頭改口,呐呐的繼續說到:“稟......稟花媽媽,今日早間琉璃和荷韻乘馬車去東邊的珠釵店裏,領取為花魁大賽準備的頭麵首飾,在返回天樂坊的時候,不料端......端姐姐處在了馬車的要道之上,導致了馬驚了,所幸沒發生什麼意外!荷韻氣不過,便下車和端姐姐理論了幾句,這樣便產生了一些口角,隻是不知道端姐姐從哪裏交到了一位逞凶鬥勇的朋友,口吐汙穢之言,還重重的推了我一把,荷韻護主心切,這才有方才的吵鬧爭鬥之事。”

落雁氣的身如糠抖,但是自己小姐都沒出聲呢,她一個三等學員兼奴婢更是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更何況是出聲反駁呢?!端沐雪也斂氣不出聲,因為花媽媽最討厭沒規矩的人,就算她有一千一萬個解釋,也隻能先放在肚子裏。

但是方銘樂卻不一樣,她對這個時代的規矩接觸的不多,平日裏和小乞丐們呆在一處一點也拘謹的,這會聽到花琉璃張嘴就亂咬人自是氣不過!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臉上的嘲諷和不忿顯露無疑,在一大堆規矩行禮的男男女女當中,特別的紮眼!隻見她指著趴在地上的花琉璃冷冷的說道:“花姑娘,你敢用你祖宗十八代來發誓你的所言句句屬實嗎?”這花琉璃的睜眼說瞎話的技巧當真是無人能敵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不但把自己摘得個幹幹淨淨的,還把錯誤全部歸咎於端沐雪身上,真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天下無敵!

花琉璃當然不敢用祖宗來發誓,立刻伏到花盈香的腳邊,不管不顧的哭訴到:“姑媽,你要相信我!那端沐雪她包藏禍心,她想要害死我,好獨占那花魁頭銜!”

對方銘樂無禮衝撞還有那一番祖宗發誓的話,花盈香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