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緩緩睜開了雙眼,一股氣體在他的體內上下翻滾,自己的五髒六腑猶如被撕裂一般,他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紫,又由紫轉白,變幻不定。他仰著頭,猙獰的撕扯著自己衣服。
刺啦,刺啦,衣服被撕的破碎,月光照耀下,他全身上下,皆如紅炭一般,灼燒著他的身體。他抓狂的在地上來回打滾。
“好痛!好痛!”
江一帆痛苦的**著!鄔多岐倒在地上,他的真氣已經被江一帆吸收殆盡,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可是他看見江一帆痛苦的樣子!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
猛然間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江一帆,一翻身壓在了江一帆的身上,他左手按住江一帆的胸口,右手捏成劍指,口中念念有詞,一指點在了江一帆的額頭中心。
江一帆立刻就安穩了許多,膚色也漸漸的歸於常色!雖是還大口喘息,不過已經不再大聲嚎叫了。
鄔多岐身子一歪,癱倒在了地上。江一帆的神智慢慢的恢複,仍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傷痛,以及身體各處的疼痛,而他更真切的感覺到,體內那股真氣,穩當許多。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身上,臉上已經浸滿了汗水,他一扭頭,看見躺在旁邊的鄔多岐。
“大哥,大哥!”
江一帆翻身坐起,見鄔多岐昏倒在自己旁邊,他不明所以,叫了幾聲,鄔多岐眉心微微一皺,睜開了雙眼。不過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這已經是回光返照了。
“小···小兄弟!”鄔多岐氣若遊絲的說道。
他努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懷裏,說道:“我懷中有東西,勞煩小兄弟替我···”
江一帆不知道鄔多岐怎麼又受了重傷,對這個人,他心中並無反感,雖然他跟俞成、花蝶玉他們是同門。但給他的感覺,鄔多岐就如同一個兄長一樣。看他這番模樣,心中忍不住的泛起傷感。
江一帆點了點頭,伸手掏入他的懷中,摸到幾物,拿了出來,月光下一看,是一個羊皮包裹的事物。
“你是不是要這個?”江一帆拿在鄔多岐的眼前,問道。
鄔多岐點了點頭,道:“打開。”
江一帆“哦”了一聲,打開了那張羊皮,發現這張羊皮上畫著樹木,山頭、道路,城市。原來這羊皮是一塊地圖,在裏麵還有一層羊皮,不過卻是空白的。兩層羊皮包裹著一個漆黑的木牌。
木牌呈長方形,寬有四寸,厚有一寸,周圍鑲著一層鍍金,木牌中心雕刻著一個規整的“楚”字,江一帆猜想,這應該是楚門的信物了。
鄔多岐看著他,說道:“小兄弟,你還沒有告訴你叫什麼名字?”
江一帆道:“我叫江一帆。”
鄔多岐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一帆好,一帆風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你我互報名諱,又曆經生死,可否算是兄弟了?”
江一帆想起這幾天的經曆,覺得鄔多岐所言有理,而且在他心中也已經將鄔多岐當做一個兄長了。
“鄔大哥!”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的叫了一聲。
鄔多岐眉眼舒展,臉上掛起了笑容,他說道:“江兄弟,如今我命不久矣,大哥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江一帆一聽,慌道:“鄔大哥你不要說傻話,你會沒事的。”他看了一眼周圍,也不知這裏是何處?他接著說道:“江老頭一定能治好大哥你的。”
鄔多岐緩緩的抬起手,抓住了江一帆的手,微笑道:“人都有生死,我已經看開了,兄弟,可否答應大哥一件事情?”
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江一帆的手,雙目渴望的看著江一帆,此刻他緊緊抓住江一帆的手,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這些日子他已經了解了眼前的這個少年,這少年臨危不懼,又熱心腸,他才堅定內心,決定此事。
江一帆的手被他抓的生疼,看著鄔多岐期待的雙眼,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大哥,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鄔多岐見他應允,立刻展顏,說道:“你要將手中的令牌,還有那張無字羊皮,送到靈山去,交給天門掌派東方宸老前輩的手中。”
“靈山?”江一帆驚訝一聲,他小時候在江老頭那裏聽了不少關於靈山,天門的事情,對那個仙境一般的地方尤為向往!但是他又露出難色,說道:“鄔大哥,恐怕我幫不了你啊。”
鄔多岐疑問道:“兄弟要反悔嗎?”
江一帆急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是想幫助大哥,隻是我從小就在三門峽生活,周圍都是高山大樹,我從來沒有出去過,根本不知道靈山在哪裏啊?”
鄔多岐一笑,說道:“那外麵的一張羊皮便是大荒地圖,那上麵記載了通往靈山的路。你隻要仔細觀看,定能找到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