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想,不會自己真就這麼烏鴉嘴吧。早上跟楊寬吵架剛剛提過一句青樓,自己就被賣到那去了。呸呸呸。真嘴欠。今天怎麼那麼倒黴呢?
青樓是什麼地方,蘇莫當然是知道。想到以後的命運,好像還不如當那個半死不活的霓王妃呢。蘇莫趕緊狠狠地敲起了關著她們的柴房的門,“來人啊,快開門啊,放我出去。”
也別說,她這一叫喚還真有進來了。是一個長得略微富態的女人,年齡有些偏大了,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這女人也曾經風華絕代過,隻不過如今隨著歲月的變遷,顏色已故,卻成了殘花敗柳了。蘇莫猜測,這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鴇了。
“嚷嚷什麼啊你。”
“拜托你。放我回去吧。”
“我這可是明碼標價買回來的。你走了,我那銀兩找誰要去?”
“哎。銀兩。對了。我這有點東西,請您笑納。”蘇莫從身上翻出所有的藏著的值錢小部件,並將其遞交給了那女人。
那女人接過了蘇莫遞過來的那些,自己比對一番,“這成色嘛,看上去倒是好物。隻是............”
“隻是什麼?”
“就你爹那個樣子,我看也拿不出那麼好的東西。這別再是什麼贗品吧。你和你爹做好的扣,等我往裏鑽”
“什麼我爹?那不是我爹啊。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迎麵過來,哐啷往我腦袋上一拍,我就迷迷糊糊地過來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拍花子?這倒有可能。不過你以姑娘家家的,能拿的起那麼好的東西,卻請不起婢子,想想都覺得奇怪。也不一定是什麼地道人家。”
“我去。我這是離家出走啊,為什麼要帶上婢子。”
“離家出走?這種事情也做得出,看來真不是什麼正派的人。”
蘇莫內心暗罵,這萬惡的封建男權社會。離家出走都算是不地道的事了。
蘇莫悄悄湊近那女人,小聲地說:“其實我是霓王妃。”
那婆子一臉不屑,“就你?霓王妃?霓王妃不再霓王府上呆著好好的麼?怎麼可能在街上亂晃。你可真是胡說,這裏的人誰不知道霓王跟霓王妃那對如膠似漆的,那霓王妃秉性溫和,哪裏是會離家出走的主兒?”
“這都傳得什麼對什麼啊。你們居然也相信。”
“這若不信這難道會相信你這鬼話?”
“至於你信還是不信,反正我是........對了。你怎麼才能相信我呢?”
“除非霓王親自來接你。”
“我去。沒可能了那。”
“那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吧。”那女人不願再理會蘇莫,想走,又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哦。差點忘了。這裏的娘子們聽好了。待會秋娘子來這親自審核一番,若是被挑中的,留下特殊訓練一番,剩下的日後就負責平日裏端茶送水的粗活。
“哦。上帝啊。佛祖啊。太上老君啊。安拉啊。保佑我是第二種吧。”蘇莫小聲祈禱著。
過不久,那女人領著一長得是顏色豔異,光輝動人。眸凝秋水,唇若丹塗的美人過來。蘇莫覺得這女子的相貌足以與那時所夢見的楊妃媲美。這女人臉上表情淡淡的,看著有些傲氣。蘇莫看得出來,她平日裏應該也不怎麼笑。這與她印象裏青樓裏那些時常賣笑的女子,形象相差甚遠。那女子著一身水藍色的襦裙,上麵並無任何花樣點綴,更顯得大氣。那之前的老女人在一旁恭敬地站著,那女人走上前來,在蘇莫等這些女子麵前一一走過,所到之處還留有玉蘭花的芳鬱,那是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清新之感。
走過蘇莫麵前之時,蘇莫抬眼帶著欣賞的目光望著她,這與其他那些隻顧著埋頭落淚的女子不同。那女人與蘇莫對視,而蘇莫卻不避開。那女人還從未見過過什麼人敢直視她的眼睛,因為她平日裏給人的印象冷豔至極,男人怕被她勾去了魂魄,女人怕被她的氣勢壓得一蹶不振,蘇莫是第一個敢於與她對視的人,這讓她十分新奇。
“你”那女人開了口,聲音宛若風鈴般。說完,那女子便轉身就走了,不帶走一絲塵埃。
老女人見貌美的女子走了,恭敬地微微俯下身子。看得出來,這女子在這裏的地位非常之高。難道說,這女子才是真正地老鴇?這個世界崩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