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初秋安排的是,今夜晚宴過後便放蘇莫回到府上,來日,以蘇莫的身份與她與自己的交情,可以作為自己的靠山,這樣,她也能即早逃離楊倚的掌控,與風雙宿雙息。人心不古蛇吞象,初秋也是如此,她不單單滿足於安穩地維持著這小小的逸仙樓,她還想要更多。如今,她是要改變策略了,她想要留住蘇莫,為她的逸仙樓取得更多名利。
舞畢,蘇莫從台上緩緩走了下來。酒勁漸漸過了,酒水被消化了下去,便想要去小解。
“我去更衣。”蘇莫委婉地說道。
“快去快回。夜已深了,待會我們就走。”楊寬說道。
“嗯。”
回來之時,卻又見一隻彩蝶,旋舞在蘇莫周圍。蘇莫才覺這蝶,竟與起初自己因學《霓裳》而發的夢中所化之蝶花色、斑紋絲毫不差。蘇莫有些猶疑,想要細細確認一番,伸手欲捉住此蝶,卻想不到,這蝶非得極快,飛向了遠方,蘇莫隨著蝶跑進了一處暗房,蘇莫進入一看竟是空無一人的廚房。蝶在月光下,顯出明亮的光,這蝶還真是奇異。那蝶在泔水桶附近飛舞,蘇莫覺得心生疑惑,蝶不是戀花嗎,為何在散發惡臭的泔水桶附近徘徊,好像在暗示自己什麼,蘇莫捏住鼻子,試圖走近,將蝴蝶帶過來,卻發現途中挨近牆壁的一塊地的聲音怪怪的,似乎是空心的。蘇莫又試著瞧了瞧,聲音的確與周圍的地不同,她找了找,找到了一處縫隙,將這塊地磚掀起,發覺其中還真是別有洞天。裏麵藏著針線、還有布料,以及幾包粉末,蘇莫將粉末打開,粉末在夜光中閃著銀白色的光,還有那種古怪的味道,蘇莫像,這該不會是丹砂吧。又仔細看看針線與布料,竟與那****與楊寬在翠蘭閣發現的布料相同。難道說,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
蘇莫又故作鎮定回到主樓中,悄聲對楊寬說,“我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渾身冰冰涼涼,你我立刻回府便是。”
“好。”楊寬答道。
初秋為楊寬添上一杯新酒,說是剛剛才煮好的。楊寬本想立刻辭謝而去,卻被因這酒香四溢,且初秋那盛情之下,難以退卻,小飲一杯,才要離去。
“走?”
“是。秋娘子曾答應若是水落石出,便要放了她。”
“我哪裏有這樣說過。誰說要放她歸去了?她可是我逸仙樓明碼標價買回來的。”
“真是豈有此理。那本王想要帶誰走,你攔也攔不住。”
“你可知我在酒中下了迷藥。”
“這酒,我根本就未曾飲用。”楊寬說著,卻覺得腦袋愈發暈沉,“奇怪。這是怎麼了。”
“霓王不是博學多識嗎?怎會不知這世上有種迷藥,隻要輕輕一聞,便會使人逐漸昏厥,乃至幾個時辰不省人事。”
“你.....”蘇莫剛想要指責初秋,卻見楊寬嘴角微微上揚,又迅速恢複。
“咚。”緊閉著的大門被人驟然開啟,大隊人馬湧入逸仙樓。
為首的人走近楊寬,半跪著說道,“大王恕罪,屬下救駕來遲。”
“免禮。還不將這幹人等一一擒住。”
“是。”
靜靜的夜裏,卻是充滿了躁動與不安,蘇莫卻是知道,即將是時候鬆下一口氣。逸仙樓,安逸是假象,仙子是幻象,發生的事兒,更是不真實地劃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