鐳的發現,弓起了世人們的關注。居裏夫婦的書桌上總是堆滿了從世界各地來的信,詢問有關鐳的種種問題,或者是邀請居裏夫婦演講,甚至直截了當地願出高價收買製鐳的方法與工藝。
當時,1克鐳的價格是75萬法郎。按說,他們可以取得專利權,然後轉讓,得到一大筆錢財。
他們毫不惋惜地放棄了發財的機會,但鐳的工業化卻因此向全世界打開了。人們更清楚地看到這一對科學家夫婦道德情操的崇高。
當時美國一位著名舞蹈家羅伊,芙勒讀到鐳有發光的特性,便忽發奇想。利用鐳在舞裝上發出光亮,並請求居裏夫婦同意她到他們家表演,以表達對他二位的景仰之情。
芙勒女士帶著工作人員來了,在居裏夫婦簡樸的飯廳裏安帷幕、地毯,用聚光燈和一排電燈調節光線。
夜幕降臨,居裏夫婦和幾位好朋友坐在觀眾席上。女舞蹈家穿著柔而輕的長紗。黑暗裏,一隻發出青白磷光的大蝴蝶,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那情景就仿佛是童話裏的仙境。
從此,芙勒的這一獨出心裁的表演,場場爆滿,引起了轟動。這是藝術和科學的結合。
外國對居裏夫婦的貢獻極其尊崇,諾貝爾獎的授予,使法國再也不能冷落這兩位傑出的科學家了。1904年,巴黎大學理學院才允許彼埃爾擔任理學院的物理學講座。並配備了實驗室,居裏夫人任實驗室主任。1905年7月,法國科學院通過了彼埃爾任科學院士。同時,還為他們夫婦向議會申請10萬法郎的預算,作為實驗室的創立費。
不久,在距索爾本大學頗遠的居維埃街有了兩間不大的實驗室。
自從居裏夫婦獲得了諾貝爾獎金,彼埃爾被任命為巴黎大學教授,瑪麗成為該校實驗室主任以後,他們的生活狀況和工作條件有了改善。
1904年,居裏夫人又生了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取名艾芙,她的誕生給這對中年科學家增添了許多歡樂。同時,他們在科學研究中又取得了新的成果。1905年,彼埃爾46歲,瑪麗38歲,正當年富力強,竭盡他們的智慧和能力向科學高峰前進的時候,一樁橫禍不幸發生了!1906年4月19日。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星期四。
雖已到了4月中旬,但巴黎這些日子濃雲密布,天色陰沉昏暗,有如冬天般寒冷的雨水,淅淅瀝瀝,一直下個不停。
彼埃爾要去參加理學院教授聯合會的聚餐,然後到出版社去校最後去科學院。所以,一大早就出了門,在雨中忙碌地東奔西跑。
下午兩點左右,彼埃爾在當東路一家餐館與同行們聚餐完畢,匆匆趕去出版社。因為工人罷工,門關著。他轉身走上多非拉路。這條道路擁擠不堪,嘈雜喧嘩,馬車夫的喊聲、附近碼頭上經過的電車聲和人聲響成一片。
大雨傾盆,彼埃爾打著傘,沉思著跟在一輛出租馬車後麵,走到這條街同碼頭交叉的地方。
當彼埃爾正想穿過馬路,走到對麵人行道去時,兩輛突然飛馳而來的馬車衝過來。彼埃爾想躲避,路太滑了,他不幸倒在馬路上。載著6噸重貨物的貨車車輪乳碎了彼埃爾的頭。鮮血立刻把馬路染紅了一片。死神無情地奪去了這位傑出科學家的寶貴生命。警察趕來,有人認出這是彼埃爾居裏先生。
人們驚呆了,人群騷動,不幸的消息傳開了。傳到政府、學校以及瑪麗居住的街道。
噩耗傳來,居裏夫人悲痛欲絕。
她沒喊沒叫,不呻吟,不哭泣,隻是呆若木雞,僵直不動,毫無生氣,仿佛什麼都沒聽見。死一般的沉靜,過了許久,她的嘴唇才微微動著,斷斷續續地喃喃自語:“彼埃爾死了死了”。埃爾的遺物送回來了:鋼筆、鑰匙、皮夾和一個懷表。懷表完好無缺,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依舊“嘀嗒”地走著。
居裏夫人不僅失去了心愛的丈夫,而且失去了科學研究的親密戰友。
居裏夫人極其哀痛,然而她並沒有從此倒下。她牢記著丈夫生前說過的話:“無論怎樣,活著的人,總得照常工作。”她決心把她和彼埃爾共同開拓的事業繼續下去,一個人擔負起贍養老人,撫育兩個女兒的重擔。
彼埃爾逝去後,法國政府決定給居裏夫人一筆撫恤金,她拒絕了。居裏夫人說:“我不要撫恤金,我還年輕,我能養活我和我的女兒。”如何把她和彼埃爾的研究工作繼續下去呢?這是居裏夫人一直在考慮的問題。論學問論才能,居裏夫人完全能夠擔當得起居裏生前的工作,但是巴黎大學沒有聘女教授的先例。後來,經過多方麵的努力,巴黎大學才決定由居裏夫人接替彼埃爾,居裏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