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誒?”塔蘭特回到小城,老遠就望見中心廣場上原本打雪仗的小孩子們圍到了一起,中間有個他認識的人影,“你怎麼在這兒?”

之所以是他認識的人影,是因為這個人和他完全不熟,但的確留給了他很大的印象。略寬大的骨架與瘦削的身軀不成正比,一改其祖父的體態。唯一繼承其父親的基因的就是略微圓滑一些的頭顱與稍長的鼻子,否則艾德一定會扯出一大堆科學的理由來證明這個家夥是個私生子——艾德隻要麵對他不怎麼喜歡的人時,都會冷嘲熱諷,塔蘭特將此歸結於塞恩斯平日研究太多,創造出艾德時直接隨機產生了一個性格的緣故。

“你應該聽說了的,我在各處不定地遊走。有些事需要問格爾德,順便去邊界的伯德爾看一下。途中正好經過這裏。”正蹲著與孩童們玩耍的剛成年不久的青年回答。他就是洛倫佐,那個隻與塔蘭特見過一麵的家夥(“若不是讓你離開了這個枯燥乏味的小城,我才不會理會這個無常的家夥呢。”艾德的原話)。

“我可沒那麼大的魅力,能讓王子你專程前來。”塔蘭特未加思索地回答。

“格爾德說得沒錯,你的確能力見長了,但卻太棱角分明了。”洛倫佐將懷中的小孩放下,站了起來。有的事情尚且需要是個秘密。

“我可不認為一個隻扔下一句話就走了的家夥八麵玲瓏極了。”塔蘭特將大部分詞咬得很重。

“臭味相投。”洛倫佐笑了笑,“既然都碰到你了,就談一談吧。那群騎士整天就隻會‘忠於王國’,真是無趣呐。”

“隨意。”塔蘭特回答。洛倫佐隨即起身,走到廣場左側的教堂,塔蘭特跟了上去,隻留下一群八九歲的小孩們,疑惑一陣,又開始了遊戲。

“坐吧。”洛倫佐走到一間書房,率先坐下。

“搞得跟主人似的。”艾德嘀咕。沒了菲尼克絲的能力,即使艾德信口來一段極不雅的話也隻會讓塔蘭特聽到後失態。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早就開始為之後的事做準備了。”塔蘭特先開口,“難道市井上的傳言是真的?”傳言現任國王被稱為“痛風者”,原因是他繼承了他的父親,南納斯的“國父”科西莫,那位將整個製度改革的皇帝的財富、權威,以及他的痛風。

“我從小便被父親,以及印象中已經有些模糊的祖父派到各處參加一些政治活動交往,算是一個皇室的使者吧。”洛倫佐打了一個擦邊球,“這種問題,若是別人別處問起來,恐怕已經斬立決了吧。”

塔蘭特摸了摸鼻子,證實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不過我的遊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今後的皇位作鋪墊,自從成為了公認的繼承人之後就是這樣了。”洛倫佐補充了一句。

“那我不是和未來的國王套上近乎了?”塔蘭特戲謔一句。

“可以這麼說吧。”沒想到洛倫佐居然很認真地回答。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扯了下去,一個身處高位又長時間在外無人陪伴,另一個由於年少有些活潑多話,更無所顧忌,背後還有個想套到各種信息滿足自己多年沒有更新過的龐大資料庫的家夥,時間也過得很快。

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洛倫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已經這麼晚了,那群鐵皮家夥該來催我回去了。”

塔蘭特卻奇怪地望著洛倫佐的手腕,見狀,洛倫佐瞄了一眼:“哦,這個啊,最近北方新研究出來的東西,你知道?”他帶有一絲笑意地望著塔蘭特。“你也猜到了吧。”塔蘭特說。這個家夥他也沒見到過實物,頂多是艾德投影在自己的角膜上,相當違和。

“除了時間出了點差錯之外,其它都對上了。北方,無名,不想顯風頭,思路新奇得詭異,據說還是個能控製別人的精神係法師,中年,不久就離開了。唯一奇怪的就是和你上學的時間稍微偏差了一些。”洛倫佐十分細致地分析道。

“沒想到這些小東西也進了你的視線。”塔蘭特說道。

“你是不知道,”洛倫佐說,“從我的祖父的改革之前三十年左右,與眾不同的詩人彼特拉克與薄伽丘便名聲顯赫,前者利用想象的與神明的對話成為了世俗文化和塵世聲名的維護者,倡導著精靈的消失後便不再出現於相對原始的人類社會中的生活方式,這使一部分貴族思考起自己的人生。其後的薄伽丘則利用詩歌豐富了平民的思想。兩人最大的影響不在此處,而是將已經在人類的侵略中支離破碎的精靈的文化重新發掘並翻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