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眷顧者通常有極為強大的能力,卻有著他人無法理解的悲哀。他們自出生起就被賦予了任務,不停的任務。他們一生的目標比他人清晰,隻有完成任務。聽上去更像是遊戲裏的玩家,但玩家可以死亡,遊戲隻是娛樂,神明的眷顧者卻要為了任務付出自己的生命。
“奇怪的是,我的任務並沒有再次下發。看來命運的掌控者果然與別的神明不同,連任務都沒幾個。”普林斯優哉遊哉地說。
“那麼你找到我之後準備?”菲尼克絲猜測普林斯肯定還有要說的。
果然,普林斯又繼續他的發言:“我大概猜到你的計劃。在那個小孩子的幫助下恢複之後,你一定不會像過去那般沉默地走在大地上,也許會幫助某個你自認為較好的選擇的人,實現你心中的想法。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對那個小孩子這麼信任,指定他完成前奏,但我自認為是你恢複原來的實力之後最好的選擇。”
“也許吧。”菲尼克絲說道。驚雷的鼾聲主宰了寧靜,普林斯起身,告辭。
在臨行前,他轉身回望,說了一句:“雖然已經猜到了問這句話的結果,但還是想問,隻有一個囚徒的看守者滋味如何,尤其是這個囚徒還是自己。”
他艱難地向前方走去。
如同常見小說的開局,混亂而天才的時代,卑微無為的少年,被剝奪身份的貴族。
可惜沒有主角一般的運氣。
該是倒在這裏了吧……身體已提前於這個想法倒下。
前麵有人走來,按照小說的發展,或許將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哩。
他忽然祈求神明的賜福,不知為何,這個年代,早已不是神明至上的了。起碼他就見識過人類完成過去所謂神明所降下的賜福。
他艱難地抬頭。說不定我還真是主角,那就得謹記這個時刻呐,還埋著頭怎行。
麵前的是一個青年,比自己大一些,但大不了多少。
果然不是主角哩,若是主角,就該是一個女士了吧,還是要被我攻略的。他惡趣地猜想。
接著走來一個老一些的,比較靠譜了,說不定就是遇見貴人的路線了吧。他繼續想著。
“你正適合做一個惡俗文字的編寫者。”他腦海中一個聲音傳來。不像是那個老一些的人的,但絕非青年所能發出,是個中年人。他此時心中竟沒想過會怎樣得救,倒是嘀咕:“怎麼不是小說家。”
“那些東西,和小說比起來,還有點區別。不如說是冒險故事。”竟然真會和他較真。
“好了,我知道了。”他發覺自己在這時候也能無比輕鬆,看來是被那個中年人影響了。
“今天起,你的身份就是一名神職人員。”原來自己的祈求也是受到影響產生的。
“我不是主教,就連牧師也算不上。”不僅能讀到他的想法,就連下一步也猜到了。
“不過好心提醒你一句,有的時候,無謂的生存不如回歸大地,新生的不全是,或者全不是嫩芽,可能是尚且於冬日的脆弱的野花,又得再經受一次風雪的摧殘。”
“那又怎樣,嬰兒也是老年人的一種新生,何況經冬的梅,曆來最受讚詠與關注。”他沒想到自己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麼接受你的新生吧,希望你從仇恨長河的一岸起身。”
果然,還是沒有主角的待遇。他想。
“救起他。”那個聲音終於不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無邊的曠野上,不再折返。
不是應該不停回蕩的嗎。他放鬆了許多。
“從今天起,你就叫馬丁,馬丁.路德。”
塔蘭特借著艾德的魔法探測波紋,收集到了餐廳裏眾人的議論,再由艾德遴選得到了之前撞到的綠發新生的名字與資料。
普林斯,又一個謎一般來曆的家夥,在南納斯北方並不少見。隻是可以在一個冬季躍至北方最大家族的背景,為何還要躲藏到大陸一隅,連上天降下的賜福也隻是堅硬的固態的雪的地方來。
他們既然懂得如何對植物關愛——這是一個盛產植物果實的家族,就應有如同植物般的渴求陽光,卻偏要忍受霜寒的摧殘。塔蘭特有些同情普林斯,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由於自己也是一個漂泊者。南納斯北部,類似魯賓遜的一部小說盛行,即使是地裏耕作的農民也大多熟知整個情節,因為在這裏,大家都是漂流來的,人生本就是一場漂流。
這是塔蘭特對精靈的第一印象,影響了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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