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最多的是前往南納斯。在其北方,據薩多的說法,唯一幸存的王子正進行著屬於自己的遊曆,也有去首都的,追求知識的光輝,最大的圖書館吸引著他們,更別說世界唯一一個專門劃出的完全用作供學者生活、研究的巨大的區域。

次之的隊伍是前往普洛斯普的。這裏有最悠久的曆史,相較於盤踞北方的南納斯,整合了各家風采的普洛斯普如同遠東的稷下學宮,古精靈的柏拉圖學院。也有人由於聽過無數次的在普洛斯普的探險的故事而向往前往那裏。孤立懸崖的執劍者,背後披風如翅膀般飄起,這是剛成年的男子們心中的英雄。

還有的前往分裂的國度斯普與利特。也有準備在路上經過的混亂百國停下的,熱血沸騰的年代,胸中自然是萬裏覓封侯的壯誌。戰爭是一切開國者的發家之所。

最後一批是去往東部沿海幾個國家的。如從鼓浪嶼遙望台灣一般,從大陸最東方向更東方遙望,似乎也能隱約望見故鄉的輪廓,如同故鄉獨有的水墨畫裏的山水。究竟是水墨畫出東方的山水,還是東方的山水如水墨的畫一般,早已分辨不清了。

“為何來到這裏?”菲尼克絲用某種莫名的語言對著樹林低低地嘶吼。她在樹林深處,卻明確收到了一條信息:拜訪者。

用高階魔法師的能力傳達信息的人不容小覷,菲尼克絲於是起身,經過一個洞穴時,頓了頓,聽到裏麵驚雷真如同雷電一般的鼾聲,搖搖頭。雖然身上沒有掛上樹枝,卻仍然抖了抖毛發。

“我來參見自然的主宰者。”是普林斯,之前塔蘭特撞到的新生,另一個身份是另類的精靈的前哨,期望學習人類的文明使自身的種族進步。

“早已不是自然的主宰者了,精靈。希望你就此止步,不歡迎高等精靈與我交談。”菲尼克絲語氣發冷。

“明白你的意思,一共隻有兩名囚徒,其中一名還已經離去的看守者。我暫時將神在我身上的眼睛闔上,不必擔心。”普林斯回答。

“你知道的比你的身份對應的要多許多。這並不是好事。”菲尼克絲有些生氣,但還是默許他走進林中,通過一個轉身。昏黃的陽光隻有少許透過寬大繁密的樹葉灑到了地麵,留下一道道光斑。菲尼克絲與普林斯以一種奇怪的默契繞過了它們,如同陰影中的行者。

踩碎一片春日的落葉,菲尼克絲停下了腳步,轉身,以狐狸的姿態,兩條後退彎曲,前肢支撐著身體,寬大的雪白的尾巴向靠墊一般環繞在她身邊。

普林斯也盤腿坐下,迎接著菲尼克絲的問題:“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沒問題,”他爽快地回答,“最早三位大地上的行者之一,見證與古精靈的出現,沒落,以及之後轉化為精靈三個曆史事件,甚至起主導地位。”

隨即他話鋒一轉:“然而,在此之後,幾乎從曆史中消失。似乎甘願屈居一處,靜觀一切。又有說法已成為神明的使者,看守某些東西,或生物,隨之形態發生改變,就像被封印一般。”

“之後的就是精靈皆知的,在人類的侵略中守護了精靈的喘息之地的故事,不必再講了吧。”普林斯結束了他報告式的發言。

“大概清楚了。”菲尼克絲思考了一會,開口道,“那麼你前來的目的?”

“精靈史詩中的人物,自然要前來拜見。”普林斯回答他。

“沒那麼簡單。”菲尼克絲快速地回答,“別繞彎了。”

“好吧,”普林斯做了一個吐舌的動作,“第一是問一句是否需要照顧一下你選擇的那個小孩子;第二是一項任務。”他頓了頓,才接著說:“是眾星的祈福。”

菲尼克絲嚇了一跳。眾星的祈福,這是神明眷顧者的另一個稱呼。雖然菲尼克絲並不會仰望神明,但卻明白,以現在自己的能力,麵對神明還不是一個眼神就被解決的事。普林斯之前向自己保證過,暫時將神明的眼睛遮擋,但若是神明眷顧者,自己恐怕不能相信這話。即使是真的,憑神明對受到祈福者的注意,一定會迅速察覺這個屏蔽後也會立刻反應過來。以他們的手段,無聲監控兩人的對話還是沒問題的。

“我的祈福更多來源於遠古的神明,古精靈時代的命運的掌控者。”普林斯說出這話時,察覺到菲尼克絲平靜了許多。與那些降下神諭的神明不同,遠古的命運的掌控者不像一個人性化的生物,更多偏向於計算機一樣,將一切推演,並降下適時的預言。

人的命運就像一塊毛玻璃片上交雜的紋路,有的紋路碰到一起後就改變了方向,蔓延到別處。無數的紋路與承載他們的玻璃片組成了世界。命運的掌控者相信,自己與那些神明們,不過是較粗較長的幾根紋路而已。

似乎菲尼克絲知道更多關於命運的掌控者的事情,但自己不可能現在就問道,所以還是繼續說道:“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來到人類世界,等待我需要找到的。為此,我至少在這裏待了七十年,從人類的十四歲到如今的十七歲。不久前第二個任務,就是來向你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