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3)

黎明將威爾士喚醒,如木偶師一般,將他從床上提起,有些無意識地走向梳妝台。

盡管有了鬧鍾,威爾士仍然會堅持在晨曦的微光穿破氤氳霧氣的瞬間醒來,與他相同的,無數商人、工人,以及街邊的裁縫們,都是如此。

隻有鵝毛床上躺著的貴族老爺們才有在九點的鍾聲下醒來的權利,人們這樣教育自己的子女。

例行地,威爾士在早餐後走到房間某處,按下某個按鈕。

如同電路被接通一般,按鈕按下後法陣便快速運作起來,閃現著光芒。這是塞恩斯要求自己的,每日運轉法陣檢查一遍有無新的消息。

這位法師大人,時常會順手傳來一個圖紙,自己再使喚工匠們製作出一個成品,通過已經擴建的教堂上交給教會評測,另外交一份給王室私下的下屬商會。

威爾士雖然隻是派斯城的商會的主人,但由於北方的特殊性,他也見識過不少法師。但他從未聽說過哪個法師會製作這樣的傳送法陣。塞恩斯點到即止的信息透露給自己,這位不知大腦怎麼構造出來的法師大人一直在遊走,期間法陣的終端也不停地改變。

威爾士唯一認識的一位精通空間魔法的法師,一次與自己飲酒後告訴自己:“老弟,空間法師聽起來有多厲害,不過是外強中幹的家夥。以現在的空間魔法,就是遠距離傳送都難,更別說什麼不定位傳送了。我就是被一個鬼迷心竅的公爵使喚去研究這個魔法,讓幾個士兵不見了,結果沒想到裏麵有公爵**的親戚,結果被追到這裏來了。”

可是這位法師大人就這麼做到了,而且是憑空揮了幾下法杖就做到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而且他似乎還不需要接受與傳送同步,傳送的物件就像被擱置在了另一個空間一樣。

今天似乎又有什麼設計圖傳過來了,若是命令一般都是小紙條,很快就傳送結束了的。威爾士望著光芒變化的法陣。他一直覺得法陣是個浪費的東西,那些光若是能被采集來用作夜晚的照明,估計平民們也不至於夜間極早就就寢了。

拋開胡思亂想,他可不是個法師。這次塞恩斯傳過來的設計圖似乎比較簡單,不像定時響起的鬧鍾或是鍾樓的巨大鍾表一樣,數個齒輪交錯。

當傳送光芒結束時,威爾士拿起了嶄新的羊皮紙。剛幹了不久的墨水顯示出其嶄新程度,又是隨手寫出來的。威爾士瞟了一眼,螺絲在首位,尺寸標記得很大,幾乎趕上鍾樓的釘子的尺寸了。下麵的東西也是十分繁複,半米長的鏈條、馬車大小三分之二的車輪……都是些什麼東西?威爾士有些奇怪。

他直接跳到了成品圖,一個長相怪異的雙輪鐵窟窿出現在他眼前,下麵標注著:自行車,速度相對快於馬車。直接向王國提供圖紙與零件,切勿使教廷知曉。商談結果自定。

最後一句是例行的話,就像某位梟雄常在詩後加一句“幸甚至哉,歌以詠誌”一樣。但在這裏使用,相當於全權交給威爾士操作了。

威爾士心中計算了起來:快過馬車的工具,造價甚至更低廉,接近平民的支付水平,若是在人群中普及起來……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商會從之前的派斯城前茅到現在的北方第一,接下來將要跨步成為南納斯首位……不過還是得先把接下來的行動安排好,若是這個消息被教廷知道了,自己又得割一塊肉下來了。

貝特瑞拉,伯恩城。

遠東年輕人們最老的接近不惑之年了,未經曆過當年的災難的新一代正式成年了。十八歲上下的一批少年們將要開始遠東例行的成年儀式。

遠東的成年儀式算不上儀式,隻是有這麼一個稱呼而已。每個遠東男子成年後,都會經曆一次遠行,沒有時間限製。他們中大多數會到別的地方,展開屬於自己的人生。有的甚至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當他們老去後,便會回到自己的故鄉,重遊兒時的遊戲的秋千與戲水的池塘,落葉歸根。這是唯一的時間限製了。

當然,大部分還是會不久後便回到自己的故土。因此這個儀式也帶有了許多遊曆性質。

隻是這次不同,家園不再,故土難尋。若非薩多將他們聚集起來,恐怕這個儀式也將隨著遷徙而消失在曆史之中。而遊曆的人群的範圍也隨之擴大,權當做將遠東遺民的分布擴散,融入大陸每一地點。隻要他們記住自己屬於另一片土地就好了,這是眾人商談的結果,既然回到故鄉已遙不可及,就隻有適應新的生活。

各家族的贈言結束,薩多作為最後一位上台者宣告遊曆的開始。年輕人們整齊肅穆的方陣瞬間垮了一半,在一行行之間找尋著好友,約定前往期望的地方旅行;也有的一麵和身旁的人討論著,心不在焉地將耳朵偏向一邊,聽著自己中意的女子的選擇,再考慮怎麼想方設法將自己與同伴的目的地轉移向所聽到的方向。

一隊隊出發的人們將廣場逐漸抽空,大體方向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