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軒聽著桃香假怒似嗔的口氣,都覺得有點高興傻了,媳婦兒這段時間都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這突然開口,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哎!我這就去!”陳敬軒在瞬間的發呆之後,就忙不迭地奔向了廚房。媳婦兒的話就是命令,以後絕不能做讓她生氣的事。
桃香看著他急步奔向廚房的身影,又低頭看著懷裏肉肉的小娃娃,嘴角掛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
吃早飯的時候,陳敬軒顯得特別興奮,忙前忙後的幫桃香夾菜遞飯,梅大娘在一邊看著,也不好笑出來,鬧得桃香很是不好意思。
飯後,福旺娘過來了,梅大娘也剛好吃完,便向她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進屋去照看兩個小娃娃,隻剩了桃香和陳敬軒二人在桌前。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桃香放下筷子,瞪著他問道。
陳敬軒一聽桃香問自己,心裏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她終於理睬自己了,這說明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可憂的是,他要是說出來自己在山上,她會不會再生氣?陳敬軒的這些想法隻在腦子裏徘徊了瞬間,便做出了決定,他不能騙她,她若是生自己的氣,那以後好好表現,求她原諒自己就是了。
“我一直住在山上,以前咱們住的山洞裏。”陳敬軒小心地看著桃香的臉色答道。
桃香有些吃驚,“那你吃的是什麼?”
“開始的幾天沒吃,後來到集市去,買了一些米。”陳敬軒的聲音有些發虛。
“你還到集市去了?”桃香的聲音一下子便提了起來,“你不是躲著我麼?不怕我發現你?”
“我都是趁著早晚兒的時候去的,而且總共也就是兩三次。其實我一直很想你,心裏倒很希望能被你看到,到時候就跟著你回來了!”陳敬軒一臉認真地答著。
“別說這甜言蜜語的!”桃香撇撇嘴,又問出最關鍵的一句:“那天院子裏的錢是不是你扔進來的?”
陳敬軒的心一沉,該來的終於是來了,他最怕的就是她問起這個,他知道他說了以後,她就會生氣,他想還是以後找機會再慢慢跟她解釋吧。
“那個是我扔進來的,我在山洞住的時候,發現了一包以前采集的奪命草,都已經風幹了,便拿去賣了。”陳敬軒看著桃香的臉色冷淡下來,又忙著補充道:“我出門的時候沒帶錢,就是為了賣點錢換米,要不然就要挨餓。”
陳敬軒說了謊話,因此聲音越來越小,桃香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那東西傷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敢去碰?”
“那是已經風幹的,基本上已經不傷身體了,要不然賣到醫館去,大夫怎麼敢直接收了?”陳敬軒說的這個倒是事實,那東西幹了以後對身體的傷害就變得小了不少。
桃香聽他說完,仍是氣得站起身就進了屋,陳敬軒急得也連忙跟了進去。卻見梅大娘和福旺娘一人一個正抱著小娃娃逗弄,因此也不好在說什麼,轉了一圈,也插不上手,便又出了屋。
卻不想過了一會兒,桃香換了衣服出來,說要去看望錢通,問他去不去。陳敬軒正愁著怎麼去跟桃香解釋,沒想到她竟然主動約自己一起出門,連忙答應著,主動去駕車。
他剛要動身,就聽兩聲“嗷嗚嗷嗚”的叫聲。桃香衝著房簷下的鐵籠子看去,隻見那雙烏溜溜的眼正看過來。她連忙返身,去廚房取了飯食來,去喂那一身黑毛的東西。
這家夥自從那天之後,因為怕它惹事,便被陳敬軒給關進了籠子裏。不過,若是陳敬軒在家還好,假如不在,據梅大娘講,那東西總是時不時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就像昨日陳敬軒他們上山,那東西便十分不安分,直到陳敬軒他們回來才安靜下來。
“要不把它放出來吧,看著可憐巴巴的?”桃香將吃的送進鐵籠,便扭頭詢問陳敬軒。
“放出來的話,除非帶著它!”陳敬軒說完,猛地想起了金子恒身邊那團白,於是,便伸手拉開了鐵籠的門。
這團黑出來以後,倒是顯得很聽話,也不出聲了,一直跟在陳敬軒身後。
待桃香上了馬車,那團黑也跟著上了車。起初,桃香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這東西畢竟不是人類,萬一狂性大發,傷了自己,那不是自找的麼?
但後來,桃香因為晚上睡的不足,在車裏漸漸睡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便見自己竟然舒舒服服地枕在一團絨毛之間,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團黑在給她做枕頭,而且,她都醒了,那東西卻還是微睜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