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勝徑直走到陳敬軒身邊,冷著聲音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陳敬軒沒說話,起身跟著他出去。眾人都擔憂地看著他倆離開,不知道會不會動手打起來。
代勝走在前麵,在一個僻靜處站住腳,背對著陳敬軒開口道:“陳少爺現在腰杆兒直了,所以也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陳敬軒有些意外他會這樣說,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嗬嗬嗬!我什麼意思?”代勝冷笑著轉過身來,“我是什麼意思你慢慢去琢磨。我一向坦蕩,也尊敬陳少爺,可是唯有一點,你不能傷害錢通。否則,不管你是誰!”
陳敬軒聽著這話裏的意味兒更加納悶,不過轉而一想,又釋然道:“你是因為我剛才那句話?你知道我隻是心裏著急,隨口一說,並不是懷疑你們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代勝打斷了陳敬軒的話,徑自說道:“可是錢通他傻,他敏感,他會以為你是在責怪他!”代勝說的氣結,舒了一口氣,緩和了下語氣低聲道:“是有人從中動手腳,錢通他已經很自責了。另外那馬車的問題也已經查清了!”
說著,代勝的手似是無意地拂了一下陳敬軒的手臂,便錯身離開。陳敬軒下意識地一低頭,便驚愣地發現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個蠟封的紙卷,看紙卷上的標記,就知道是自己人傳訊的標誌。難道他也是自己的人?
陳敬軒忍不住吃驚地朝著代勝的背影問道:“你是?”
“我是!”代勝清晰地答著,卻並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進了屋。
陳敬軒捏緊了紙卷,也隨後進了屋。
眾人見他倆一前一後出去,又一前一後回來,並無什麼異樣,這才放了心。
錢通已經診斷完畢,也開了藥,桃香是真的流產了,接下來要好好養著,不能再有什麼磕碰。他對於代勝單獨把陳敬軒找出去有些生氣,代勝進來和他說話,他也不理,隻是悶著頭裝藥箱。
代勝小心翼翼地在旁邊幫忙。錢通索性放手,都交給代勝去做。代勝不但沒有任何不耐,反而看上去還很覺得理所當然。
他們二人走後,桃香又昏睡到午飯後才慢慢醒過來。
醒來之後的桃香隻覺得渾身散了架一樣的疼,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陳敬軒守在一旁,輕輕撥了撥桃香眉梢的發絲說道:“媳婦兒,你感覺怎麼樣?要是疼就喊出來!”
“我是怎麼了?”桃香蒼白著臉,聲音極其虛弱,嗓音也有些沙啞。她微微動了動身子,覺得下身驟然間湧出一股熱流,那熱流夾帶著疼痛,啃噬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桃香便不敢再動了,側過頭看向陳敬軒,問道:“我這是?”
陳敬軒點點頭,將桃香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帶到唇邊,輕輕的摩挲。
桃香突然便激動起來,抽回手拄著床要起身,哭著找昨天穿的衣服。陳敬軒又心驚又心疼,連忙上前抱住她,她便大力地掙紮起來。
陳敬軒怕她這一動又要牽扯著身上流血,隻得慌忙地將她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