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掙脫了陳敬軒的懷抱,卻因體力不支,又摔回到床上,便無奈地哭著叫福旺娘:“嬸子,嬸子,我昨日穿的衣服呢?”
眾人都聞聲進來。福旺娘趕緊上前哄道:“你的衣服都染髒了,我幫你洗了曬起來了!”
桃香止不住的流淚,追問道:“那您有沒有看到一張紙?一張寫字的紙?”
福旺娘慌忙答道:“有,有,也弄髒了一角,我不識字,怕是有用的東西,給放起來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桃香聽罷這才安靜下來。
陳敬軒杵在一邊不敢說話,他知道桃香找的那張紙,就是昨晚他簽字的“休夫書”。他現在把自己恨死了,恨不得將那張紙拿過來,扯碎了扔進風裏,再打自己一頓嘴巴子,可是他看著自己媳婦兒那張蒼白帶淚的臉,竟是一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福旺娘又匆匆地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疊得方正的紙,那紙的一角也染了血,此時早已幹涸了,變成了暗淡的顏色。
桃香將那張紙拿在手中。
青荷和陳澤軒等人不知道那紙上寫的什麼,為什麼大嫂會那麼在意那張紙。
桃香將紙展開,目光凝在陳敬軒洋洋灑灑的字跡上,又哭又笑地指著那個簽名道:“你已經簽了字的,你不要不承認,我會把這個留作證據的..”
福旺娘不識字,但青荷和陳澤軒都認得,兩人看著上麵的“休夫書”幾個大字,以及下麵陳敬軒的簽字,忍不住埋怨地瞪向了陳敬軒。
此時陳敬軒已經悔得無地自容,又見桃香如此,隻得暫時地哄著她,賠罪地說著好話。
福旺娘見桃香很激動,隻得勸著陳敬軒道:“要不,敬軒你就先出去一下,錢通囑咐了不能讓她這麼激動的,會出血更多。”
陳澤軒也氣得道:“大哥,你就先出去吧,這裏有我照顧著就行了!”
陳敬軒聽罷臉色更黑。
福旺娘將他倆都推了出去:“你們倆都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和青荷就行了!”
陳敬軒二人出去以後,青荷和福旺娘安撫了好久,桃香才冷靜了下來,手裏捏著那張“休夫書”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桃香的狀況每日都有所好轉,隻是比較沉默,那張紙不離手,也不大見陳敬軒。別人在屋裏和她說話,她也偶爾搭言,隻是陳敬軒一進來,便立刻冷了臉。陳敬軒鬱悶得幾近崩潰。
其是桃香早就從錢通和陳澤軒那裏知道了自己流產的事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孩子沒有了,桃香十分傷心,她並不十分怪陳敬軒,反而有些怪自己太過粗心大意,沒有加以注意,否則,也不會讓壞人這麼輕易得逞,害得自己白白地失掉了肚裏的孩子。
但在傷心之餘她更氣陳敬軒事事都瞞著自己,為了逼自己離開他,甚至還那麼笨得去找個女人陪他演了一場曖昧戲,還狠心地在“休夫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