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勝等人聽了他這話,微微歎了口氣,沒有搭言。這太子文壑一向內斂,眾人從沒聽他講過什麼張狂過激的話,這一次也是因為急火攻心,才有些口不擇言。
不過,仇暢卻有些不愛聽,望著太子文壑冷聲說道:“太子很了不起麼?別說你是太子,你就是皇上,這病治不了,你又能如何?”
太子文壑聽罷,漲紅著臉轉過頭,眼裏閃著痛色,結巴道:“你、你這話..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代勝見太子尷尬,不禁衝著仇暢皺了皺眉,沙啞著聲音喝斥道:“仇暢!你給我閉嘴!這是怎麼說話呢?”
“我..”仇暢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一見代勝生氣,也隻得張了張嘴,不敢再多說,站到了一旁。
錢通看著不忍,忙提醒代勝道:“這針該起了吧?”
代勝聽罷,眼裏閃過幾分寵溺,又不著痕跡地朝著仇暢望了一眼,才點頭道:“嗯,是該起針了!”
太子文壑聽了這話,忙站起來,閃到一旁。仇暢默默地過來,開始為芙殤起針。
自進屋開始,陳敬軒雖沒有說話,可是心裏卻暗暗捏著一把汗。等到最後一根銀針拔起來,芙殤的鼻息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才算踏實下來。
芙殤醒了,代勝等人又囑咐了她幾句,叫她好好休息,不要再過多的憂思勞神,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太子文壑望著床上虛弱的芙殤,眼睛不覺失神,也默然地出了屋子。他回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內,連那個平時寸步不離的侍衛,也被趕到了門外。
陳敬軒等人去叫了幾次門,可是卻沒有叫開,太子文壑在裏麵隻是淡淡地說想要靜一靜,讓大夥兒不要管他。
眾人不覺十分擔憂,可是又不好一直去打擾他,隻得心裏著急。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太子文壑還是沒有出來。陳敬軒等人又去叫他,他卻說自己不餓,叫大夥兒先去吃,等他餓了,就會出來。
桃香等人不覺有些無奈,隻得將飯菜留出一部分,煨在熱鍋裏,等他想吃的時候再取。但太子文壑卻一直沒有開門。
然而,到了半夜,陳敬軒和桃香都已經上床休息,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忽聽門外傳來太子文壑的聲音:“敬軒,你已經睡著了吧?”
陳敬軒驚醒過來,辨出是太子的聲音,忙答道:“還沒有,你起來了?”
“嗯。”門外的太子輕輕地應了一聲。
桃香也還沒睡著,忙對陳敬軒輕聲道:“你起來去看看他,許是餓了,或者悶了,想找你說說話。”
陳敬軒忙起身,穿好了衣服,過來開門。
太子文壑清瘦的身影,就站在門外,那個侍衛並不在身邊,想必是他沒讓跟著。
“你一天沒吃什麼,餓了吧?先進來,我這就叫人去熱飯菜!”陳敬軒說著,忙請他進廳堂說話。
然而太子文壑卻站在原地沒動,眼睛望著陳敬軒,語氣裏有些急切,說道:“二哥,你出來一趟,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