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卜勒說話的時候仍然把那個小箱子緊緊地摟在懷裏,這甚至讓羅賓覺得他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會鬆開手。隨後,羅賓表達了想要購買別墅的意願,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器宇軒昂的小夥子走了進來,這個人是伊麗莎白的未婚夫,名字叫作基若莫·艾莫。
接著,老紳士向羅賓介紹了一番別墅的基本情況。
“德布尼先生,具體的情況,請你隨後與我的律師商談吧,我要立刻動身前往尼恩了。八個月之前,內人離開了人世,我這次去尼恩是想在孩子的家中療養一段時日,從而平複自己悲傷孤寂的心情。”
老紳士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並不和兩個侄女住在一起,我獨自一人居住在旁邊的歐拉介力山莊,不過,這兩座別墅的院子是彼此相通的,所以看上去就跟同一座別墅沒什麼區別。”
說完,老紳士夾著小箱子轉身走了,他通過院子去了旁邊的別墅。大約二十分鍾之後,老紳士又回到了大廳,可他手中原先的那個小皮箱已經不見了。
“哼!他肯定把那些錢財藏在了別墅中的某個角落!”
羅賓如此想道。
“可是,那筆錢究竟是從何而來呢?哦,對了!他剛才說他妻子八個月前離開了人世,那麼,這筆錢一定是他從妻子那裏繼承過來的大筆遺產。為了逃避數額巨大的遺產所得稅,他肯定會把那筆錢藏在一個妥善的地方,以便瞞天過海,躲過稅收人員的耳目。這個老家夥可真是詭計多端啊!對於這樣的小人,既無須與他客套,也無須對他心慈手軟,直接將那一大筆錢財據為己有也就是了!”
正當羅賓暗自盤算的時候,卡卜勒把自己房間的鑰匙交給了侄女,並扔下了這樣一句話:
“我會在十月份回來一次的!”
說完之後他便大踏步地走出門去。
在此之後,羅賓便與老紳士的律師進行了一番交涉,終於買下了哥勒爾·魯傑山莊。羅賓交給了律師一張三千法郎的支票作為房屋的預訂金。在隨後的日子裏,羅賓便著手對別墅的內部進行了一番修葺,他原本打算專門請一位美術設計師來負責裝修一事的。然而有一天,一個年輕人手持羅賓的老友克拉德醫生的推薦信前來拜訪。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作弗休爾·薩爾。
弗休爾看上去頂多隻有二十七八歲,服飾裝扮與他的身材搭配得十分得體。他長著一雙深邃湛藍的眼睛,氣質十足,非常像藝術家。這位年輕的設計師不管羅賓所提出的條件如何苛刻,都一口應承了下來。
“這一切我都了解,我會盡全力來做好這份工作的!”
弗休爾非常熱切地回答道。
羅賓將弗休爾的住處安排在大門左首的小房間裏,弗休爾很快就開始著手進行工作了。他那種嚴肅認真的態度,羅賓十分欣賞。
羅賓將弗休爾介紹給了伊麗莎白和若蘭兩姐妹,於是,弗休爾常常在工作之餘去拜訪她們二人,並且與這兩個女孩相處得十分融洽。尤其是每當弗休爾與妹妹若蘭談話的時候,他總是滿臉通紅、雙眼炯炯有神。
姐姐伊麗莎白與未婚夫基若莫·艾莫的婚期很快就要到了,他們的婚禮定在7月9日舉行,這樣的時刻當然少不了叔父卡卜勒先生的參與,於是,他們向老紳士發出了邀請。卡卜勒先生收到電報之後立刻做了回複,說他會來參加婚禮,並準備在此停留一夜。
羅賓這個時候正在外地觀光遊曆,而他也適時接到了伊麗莎白的請柬。妹妹若蘭在請柬的下方尤其注明:
卡卜勒叔父也將來參加婚禮,並且當晚會在山莊留宿一夜。
羅賓在收到請柬之後,立刻打算在卡卜勒先生來到之前,先下手將那筆錢弄到手中。
“我的別墅哥勒爾·魯傑山莊與卡卜勒老紳士的別墅歐拉介力山莊相連接的地方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一直通到湖邊,為了便於遊覽,那裏肯定會有船隻停泊。等到夜半時分,我便乘船通過小湖,然後從歐拉介力山莊的後門偷偷地潛入卡卜勒的房間中,那筆錢肯定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之處。喔,我覺得不在地下室裏就在房頂上,或者是藏在牆上某幅油畫的後麵。隻要我在房間內搜尋一番,很快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等我把那筆巨款取走之後,我再將空空如也的小箱子放回原處。由於卡卜勒先生在這裏過一夜就會返回尼恩,所以他不一定會回自己的別墅去住,而是會暫住在侄女的住處——格力馬介山莊,因此,他到時候肯定隻會回家看看箱子是否還在原處,而絕對不會打開來檢查。那麼,這件巨款被盜的案子,在十月份卡卜勒先生本人回來之前,根本不會有人知曉。”
羅賓迅速地回到了法國。
當他再次駕車回到哥勒爾·魯傑山莊的時候,他發現別墅的大門口人聲鼎沸,便衣警察和刑警在附近轉來轉去,似乎在忙碌著什麼。正當羅賓猜測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年輕的設計師弗休爾·薩爾從大門口衝了出來,朝他大聲喊道:
“德布尼先生,出事了!”
弗休爾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