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狗賊誤我!”薛定國大罵一聲。這次薛世雄剛到臨渝,即發起進攻。完全就是因為羅藝說此時的遼西陳克複的叛軍並不多。所以大軍才會火速進攻,可眼前的情況告訴他,他們絕對是上當中伏了。遼西不但有叛軍,而且有的還是叛軍主力。不少於五千的重裝騎兵都出現了,那其它的遼東叛軍大部隊還會少嗎?
抬頭再望了一眼瀘河城,隻見此時的城頭之上,卻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杆大纛,上麵繡的那個巨大的字正是一個陳字。當初臨渝關下的遼東叛軍中也有這麵陳字大纛,可是已經被證實那隻是虛張旗幟,陳破軍根本不在那。
此時這裏又打出了這麵大纛,可薛定國卻已經完全相信,此時的陳破軍就在瀘河。原本麵對衝來的五千重裝騎兵,薛定國還想戰上一戰。可是此時看到這麵大纛,他的心中卻沒有了半分的戰意。遼東叛軍匪首都已經在這裏了,那遼東大軍豈有不在這裏的道理?遼東叛軍三十萬,眼下臨渝關下的那支被擊退的叛軍證實有十萬之數。除了那十萬人,遼東最有還有二十萬叛軍。哪怕此時陳克複隻帶了一半人馬在身邊,那也是十萬之數。他薛定國雖然一向桀驁,可也不敢以五千人對十萬人。
“傳本將將領,前陣變後陣,後陣變前陣。全軍立即全速後撤!”薛定國狂聲大叫,一個個傳令兵忙騎著戰馬往陣前傳令。發完這個命令,薛定國又叫來自己的一名親兵,“馬上趕去叫薛大帥,告訴他,我們上了遼東叛軍的當。陳克複親自率大軍坐鎮瀘河,讓大帥盡早提防!”
瀘河方向,隱約可見那一抹朦朧的黑線,就象鑲嵌在土黃色大地上的黑色花邊,不斷地蠕動、擴大,那黑線在迅速地膨脹。千萬人聚成黑色的輪廓,千萬馬蹄踐踏著大地,揚起了沙塵,濃煙滾滾,那灰黃色的塵土將大軍掩蓋,隻能隱隱約約地露出一角黑色的輪廓。
尤如呈道黑色的世龍,郭孝恪親率三千重裝騎兵開道,那奔騰的氣勢勢不可擋,一往無前。而在他們的後麵,是緊隨其後的五千輕騎兵。重裝騎兵的最大戰力就在於破陣,不管是步兵陣還是騎兵陣,重裝騎兵的破陣能力舉世無比。特別是對於輕騎兵陣,重騎兵破起來更是犀利。
破其陣勢之後,麵對著散亂的敵兵,重騎兵的優勢反而沒有多少了。這個時候重裝騎兵的任務也就完了,轉而由機動能力更強,持久戰鬥力高久的輕騎兵開始分割包抄,追擊殲滅。
郭孝恪一杆馬槊平端,一丈多長的馬槊端在手中沉重無比,那槊頭的鋒芒在陽光之下,反射著幽幽的光芒。重裝騎兵人人一枝馬槊,裝備珍貴無比。馬槊不是騎槍,作為複合裝備的馬槊,即可刺殺,又可揮砍削切,那沉重的槊頭更可以當作狼牙棒來橫拍豎砸。
他們的鎧甲更是經過遼東器械司不斷的研究改造之後,已經在原先的重鎧之上,進行了更多的改動。這些新的遼東重鎧,重量稍稍減輕了一點點,但是防護能力卻是絲毫不減。新的重騎兵鎧甲不再是魚鱗甲,而是板甲。這種用遼東最新的高爐煉出來的鋼板,再通過那巨大的水力衝床,不斷的段壓出來的鋼甲抽製成的類似於中世紀歐洲重裝騎士的全身板甲,裝備之上後,整個騎後完全處於鎧甲的包圍之中,連頭臉都罩住了。
而且這種用大型水衝壓床緞壓出來的板甲,密度驚人,堅韌無比。不但普通的箭支射不穿,就是強勁的單兵弩都隻能留下一個小坑。
三千換裝了全身板甲重鎧的騎兵,如同三千具鋼鐵魔偶,黑色的鎧甲,身後飄揚的黑色披風,還有那頭盔之上黑色的盔纓,再加上那一把把黑色的馬槊,這就是一支散發著黑色光芒的死亡軍團。
輕騎兵機動性很強,可是重騎兵的爆發力更強。每一匹重騎兵的戰馬都是百裏挑一,千裏挑一的戰馬。此時在城頭開始不斷響起的戰鼓聲中,馬上的重裝騎士們一個個開始裝頭盔上的麵罩放下。大聲咆哮著向著拚命策馬逃跑的先鋒隋騎發動了最猛烈的衝鋒。
猶如一支巨大的箭矢,重裝騎兵們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毫無懸念的追上了輕騎兵。一把把馬槊刺過去,甚至是直接連人帶馬撞上去,將那驚慌的輕騎,連人帶馬撞飛。一合,所有的重裝騎兵一次隻出一招。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