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僧麵對凶態畢露的血蝠,更顯得寶相莊嚴,不可侵犯。血蝠盤旋了一陣之後好似受到什麼指使,不再懼怕老僧金光滿溢的禪杖,帶起一陣腥風直逼老僧的法相而來。
老僧單掌一合,須眉皆張,立時金光四射,方才消失不見的袈裟突兀出現在老僧身遭,把老僧圍得密不透風,將血蝠的攻擊盡數擋下。麵對如此天衣無縫的防禦,血蝠不免生出無可奈何的情緒。
這一人群畜鬥得昏天暗地,其他人卻也是不可開交。大神通者自當獨擋一麵,然而道基稍微欠缺的便是頃刻間化為灰飛。
一道道耀眼白芒自天地間降落,在這光芒的照耀之下,天地隻剩一種顏色。圍繞白眉老僧不前的血蝠瞬間便被轟擊的七零八落,然而白眉老僧的身影亦消失無蹤。這無差別的攻擊不止擊潰了血蝠群,也將白眉老僧的法相打破。
人族個個瞠目結舌,怒氣滔天。聖獸朱雀一聲厲鳴,雙翅一震,便已脫離本陣往高高在上的神族飛去。她渾身帶著焚燒世間罪惡的真火,在天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紅芒。
隨著朱雀的侵入,神族大軍前陣也不禁大駭,紛紛祭出各自法寶,然而聖獸的怒火豈容小覷。長嚎之聲不絕於耳。
……
淩厲的攻勢消泯於天地之間,戰場之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道身影,靜若處子,動若狡兔。幾個呼吸間這道身影已經來到,老僧法相被破之處。
隻有這時才能看清所來之人,這是一個年逾雙十,風華絕代的女子,然而她的青絲卻已如雪一般白霞無垢。女子輕伸羅掌,她掌心之處赫然遊動著一條血蠱,女子俯身將手上血蠱靜置老僧胸口檀中穴上方。
也沒有見女子有多餘的動作,但當血蠱甫一接觸老僧肌膚,便顯得激動莫名,先是一陣吸允,當血蠱體型變大了三倍之後,血蠱的體型卻突然間幹癟下去,老僧的臉色也逐漸由白轉紅。蠱宗,種蠱之術當真令人無法想象。一般的種蠱都是吸外人之血補傷者所需,而她卻是吸允傷者自身淤血轉化。
魔族陣營麵對血蝠連連潰退,自然按耐不住。魔王坐下鬼使揚手一招,便有一隻體型較之尋常血蝠大了百倍的血蝠王火速飛來。
鬼使身罩黑袍,手握索命鐮,縱身一躍便穩當的落入血蝠王背部。索命鐮一揮便帶著浩浩蕩蕩的血蝠群殺將開去。
看到鬼使的舉動,鬼君也不甘落後,手執破魂槍,一個翻身便上了身側的幽魂戰馬,帶著一群酷似骷髏的騎軍,鬼氣森森的往人族方向而去。
麵對肆虐無忌的朱雀,神王坐下的四大天王終於出手,隻見他們分立東南西北四方位,各自真元轉動,法寶離體而出化作一張天羅地網向朱雀飛去。朱雀情知不妙,立馬折首,終究是慢了一步,望著將自己包裹的羅網,朱雀左衝右突,卻無任何辦法,就連自身號稱焚盡世間一切的真火也不能奈這羅網絲毫。
眼看著朱雀就要束手就縛,一道攜帶無可匹敵的劍氣,穿透羅網衝天而去。令朱雀分身乏術的羅網竟然被劃出了窟窿。
這還不算完,劍光衝到天際又折了回來,耀眼的劍芒霎時間充斥天地之間,當劍芒散去,朱雀已然不見蹤影。隻餘留寸寸斷裂的羅網飛揚天地間。
劍光劃過,一道人影降落到逃出生天的朱雀身上,驚奇的是此人絲毫不畏先前將一幹神族部眾焚滅的真火。
望著離去的一人一畜,四大天王跳腳不失。但他們也未有心情再去追擊,對麵昏天暗地而來的血蝠群令他們也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蠱宗女子剛使老僧情況轉危為安,便聽到一陣陣馬蹄敲擊地麵的奔濤聲響,麵對來勢洶洶的魔族騎兵,女子嘴角牽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也不看她有何動作,隻是一味的笑。然而便是這笑意,卻帶來了駭人的場麵。
魔族騎兵奔至離女子百丈之地,馬蹄所踏地表卻突然開裂,一隻隻駭人聽聞的蠱蟲異獸破土而出,一時間,魔氣、毒氣、血氣四湧而起,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鬼君勃然大怒,左手一提韁繩,幽冥戰馬人立而起。
“轟!”的一聲巨響,幽冥戰馬攜帶著鬼君之怒踏向地麵,地表開始寸寸龜裂,一些還未鑽出地麵的蠱獸便硬生生的被卡在地縫之中,緊接著被趕上的騎兵斬殺。
鬼君將目光重新投往矗立在戰場中的那一道風姿,不覺心神有些恍惚,轉眼便被堅毅和憤怒的目光代替,他持槍的右手平舉,雙腿一夾馬腹,大喝一聲“殺!”
魔族騎兵立時一掃頹勢,殺氣滔天緊跟著響應道“殺!殺殺!”這齊整的嘶吼傳揚百裏之遠,一時間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