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但不會騙人。愛過的人可以不再愛,但絕不會被出賣。”
“你太理想了!”
“不,我是相信愛情。”
李樂桐無言,半晌才說,“好吧,我們祈禱,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吧。”雖然她在心裏並不這樣認為。
李樂桐隻好回到看守所,把事情告訴程植,也把郭遠騰的話轉告給他。
當程植聽說許和薇的電話打不通、房子裏也找不到人時,他的臉都白了。“你說,不會是她老公把她怎麼著了吧?”
“你別瞎想。”
“那許和薇呢?”
“也許是她自己不願出去見人?”
“不,絕不可能。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那天的短信一定不是許和薇發的?難道——”程植沒有說下去。
李樂桐心裏亂糟糟的,“程植,郭遠騰說的對,如果許和薇的老公想陷害你,等開庭時,他們肯定得找許和薇作證吧?許和薇肯定會說明真相,就一切沒事了。”
“狗屁!那許和薇她老公如果殺了她呢?”
“……怎麼會?”
“怎麼不會?”程植激動了,“她老公沒有那方麵的能力,肯定心裏變態。他既然知道我,當然就知道我和她的事。而在這裏,許和薇隻和我有聯係。那男的把我給繞到這裏,他殺了許和薇逃跑,等到警察發現,什麼都晚了。”
李樂桐心裏亂糟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因為每個人所看重的東西不同。她和郭遠騰看重的是程植的安危,而程植卻在意的是許和薇的安危。
她想起郭遠騰那擲地有聲的話,“我相信愛情。”
“我現在必須想辦法出去。”程植煩躁的說,“隻有我,才能找到許和薇。”
“那我找律師了?”
“去找。”
李樂桐想起了陳思會的老公,出了看守所,趕緊打電話給陳思會。陳思會嚇了一跳,約了一個時間,拉著老公過來談談。
幾個月不見,陳思會的氣色還不錯。和她老公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紮眼。李樂桐裝作鎮定的微笑,“麻煩你了。”
陳思會的老公點頭,“沒事,都是思會的朋友。”
李樂桐簡單把事情說了,陳思會的老公說,“不是我不幫忙,而是辦取保候審是一件挺困難的事。這裏不是香港,警察隻要抓了人,很難放出來。”看李樂桐有些失望,律師又說,“不過,我可以先了解一下案情,這樣我們至少知道警察手裏都有什麼。”
李樂桐隻能這麼辦,當天,她就帶律師去了看守所。律師跟程植談話的時候,她和陳思會等在外麵。
陳思會說,“樂桐,你就真的相信他?”
“為什麼不相信?”
陳思會仔細的看著她的臉,“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李樂桐苦笑,“是不是特別像苦情戲?未婚夫因偷情進了監獄,我在外麵奔走著要把他救出來?”
陳思會舒了口氣,“還知道開玩笑就好,說明你心裏也不是很在乎。”
李樂桐默言。經曆了這一場變故,她應該是不會嫁給程植。她很清楚的看見程植在自己心裏的地位,朋友,沒有其它。
律師需要很長時間才出來。律師說,“我了解了基本情況。程先生情緒不大好,他擔心他的前女友會出事。”然後他有點小心的瞄了一眼李樂桐,試探著說,“他的前女友,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李樂桐毫不含糊的說,“程植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您不必有所忌諱。”
律師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案子就這樣委托給了陳思會的老公,李樂桐才知道,他的大名叫楊全。李樂桐查了下他的資料,是做商事案子出身的,刑事案子好像沒做過。
不過,楊全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慮,他又找了他們所的另一位律師,與之同行。
“我做這個不在行,”楊全解釋,“你們是思會的朋友,我會參與,但專業的事,由他來做吧。”
李樂桐很感激。她曾擔心陳思會因流產而會在丈夫那裏失寵,沒想到隻是瞎擔心。
“嗨,夫妻間就是這麼回事兒,”陳思會滿不在乎的說,“其實他也埋怨過我,說我這個那個的,逼得我天天哭。後來我說,你誰也別埋怨,你怎麼不在我眼前看著?你老婆懷孕你出差,我流產你就埋怨別人。如果你就是在乎這孩子,那我們就離婚,你該找誰找誰。我不耽誤你的孩子,你也別耽誤我的青春。他也就老實了。男人有時就那樣,你自己想開就好了。”
李樂桐看著她,“思會,你變了。”
“也可能。對於我來說,原來戰戰兢兢,楊全寵著我,我總覺得不滿意,覺得自己不幸福。這次流產,該爭的、該吵的,都說了,也不會比這個再難過了。楊全也答應我,以後少在外麵應酬——本來就是,他那麼在意孩子,他就應該想辦法提高一下精子質量和命中率,天天熬夜加班、喝酒,這孩子我能一個人生出來?”
陳思會比以前潑辣了,看著不像那個以前在學校裏唯唯諾諾的小女生了。
“不過,說真的,這次的事也讓我驚出一身冷汗。上次見你的時候,我和他還在吵架中。我當時都準備拿財產走人了。現在覺得,女人真不能寄生在男人身上,否則,風險來了,擋都擋不住。我也打算給自己找點小事情做。”
李樂桐笑,“你要做什麼?”
“不知道,無所謂,哪怕在淘寶上開個店,不也是我的店嗎?”
李樂桐讓她逗的笑了,“讚。”她伸出大拇指說。
楊全找的律師辦事很麻利,第二天上午去看守所辦了手結,下午就去公安局調了相關材料,然後就跟李樂桐溝通情況。
“情況不太好”,這位王律師開門見山,“現在公安局裏有的證據,是受害人的書麵證言。”
“受害人?”
“就是那位許小姐。”
“不可能吧?”
“我看到的那份,時間、地點,都十分詳盡,不像是能偽造來的。身份證複印件,還有手印,都在上麵。”
李樂桐倒吸一口冷氣,“真的?”
“這份書麵證言對程先生很不利。”
李樂桐茫然,“有了這證言,是不是法官在審案子的時候,證人還是要出庭的?”
“原理上應該是。如果是受害人不方便,也就不會來了。”
“受害人不方便?”
“許多情況,比方說生病、不在國內等,不過,一般法院會延期審理,極少的可能是靠一紙證言就給定罪了的。但是……”王律師說到這裏,停住了。
“您說。”
“您也得想一想,如果證人那時候真的出庭怎麼辦。”王律師很委婉的說,李樂桐還是聽明白了。
難道真的是許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