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賈府的嬤嬤來詢問為黛玉收拾何處房舍。賈母賈府因未想到黛玉此次如此大陣仗,本以為黛玉這孤女能有幾個隨侍,隻收拾了賈母的偏房碧紗櫥,今聽此一問,不由沉吟。黛玉這次是絕對不會同意和寶玉住的那麼近了,但自己又是閨閣小姐,不能像寶釵一家,借個獨門獨院居處。便想起了賈母不喜的大兒子賈赦那裏空院子不少,因著迎春也在那邊住,便早在和邢夫人過去之時擺脫了邢夫人。於是,黛玉便笑道:“老太太不用操心,我帶的人多,住老太太這裏少不得擾了老太太清淨,今大舅母已在她處收拾了一個院落給我安置,且迎春姐姐也在那邊,我們做個伴也很好呢。”賈母略微差異,從來就不喜歡這邢夫人,覺得她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上不了打台麵,沒想到今次竟如此大方。
“如此,也好,可是有什麼缺的,隻管和我說。”黛玉如今萬事齊備,隻是想起小說裏那忠心的鸚哥,知道此人以後必是自己人,所以就開口道:“老太太,我雖有家人不少,隻是不大懂府裏的規矩,恐給府裏造成不便,不知可否給我一個府裏的姐姐,好教導我的丫鬟婆子?”賈母聽了此言,深以為黛玉知禮便說:“如此很是,我問這裏幾個丫鬟,除了這鴛鴦我離不得,其他的你看著挑吧。”“能到老太太跟前伺候的姐姐,必是極好的。”黛玉假意看尋的一番,因不知哪個才是鸚哥,也就是後來的紫鵑,所以,就說:“姐姐們都好,恩,因著我身邊的大丫鬟都是以季節為名,不如就挑姐姐中以鳥雀為名的,可有?”隻見一看起來老實的丫頭站了出來:“回姑娘,我叫鸚哥,是老太太的二等丫鬟,這裏隻有我以鳥雀為名。”“好,老太太,我就要這個姐姐,可好?”“這鸚哥是個妥當人,你挑的很好。”
挑完丫頭,邢夫人那邊的婆子也過來回說屋子收拾好了,黛玉的下人也過去安置了,請姑娘和老太太敘完就過去看看還有什麼缺的。寶玉這時坐不住了,這黛玉一過邢夫人那邊他就不好成天的粘著,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還哪有機會耳鬢廝磨呢。“老祖宗,別讓妹妹過去大娘那裏了,就讓妹妹住在碧紗櫥裏,我陪老太太住暖閣,不是很熱鬧?”賈母哪知他心裏,隻當他小孩喜歡新玩伴“別胡鬧,你妹妹左右也是每日過來陪我,還怕不能一起玩耍?碧紗櫥裏哪住得下。”切,以前看黛玉勢單力薄就住得下,如今看黛玉這麼有氣派就說住不下了,賈府真真從上到下一雙勢利眼。
是晚,黛玉見邢夫人安排的很周到,而且安寢前又親自過來問候,黛玉知她雖貪些小便宜,其實人很單純,自己是個續弦又無所出,所以事事被王夫人壓抑頭,患得患失之下,平日在老太太麵前肯定是沒辦法表現好,得不了老太太這個封建大家長的喜愛,在賈府過的應該很不容易。自己才對她表現的一點點親熱,她便開心的噓寒問暖,甚至越過了迎春,心中不禁對她生了憐憫。今見她夜晚還來關照,便真心對她感謝,又命著人拿了一千兩銀票與邢夫人,是為在大房花費。邢夫人雖萬般推辭,黛玉執意要給,邢夫人心中直歎黛玉乃是大家小姐做派,想到賈璉迎春還從未如此為大方考慮過,此後對黛玉更親厚。
次日起來,省過賈母,因往王夫人處來,正值王夫人與熙鳳在一處拆金陵來的書信看,又有王夫人之兄嫂處遣了兩個媳婦來說話的.黛玉雖不知原委,探春等卻都曉得是議論金陵城中所居的薛家姨母之子姨表兄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在應天府案下審理.如今母舅王子騰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內的人來告訴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