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之女沈念錦智破食物中毒案”的消息第二天便迅速地在京城裏傳開了。
不出三日,這個消息上至皇宮內院,下至窮人乞丐都紛紛談論著,有關此案的破案經過,茶樓和小攤上都有說書人在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那裏麵的跌宕起伏。最最得意的,莫過於參與過整個事件經過的十幾名衙差和士兵了,他們在同僚兄弟中更是添油加醋地將整個案件說了一番,還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喂,念錦,你知不知道,如今京城裏的人把你傳成什麼樣子了?”
錢黛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對簡薑眉飛色舞地說道:“對了,念錦,你知道麼?那個聚香居是我們家的,我家老頭子為了聚香居被查封關門,心痛了三天三夜,每天都在向我念叨著。哎……真是煩死了……好了好了,說正經事了。”
“大將軍之女沈念錦是神童轉世!”
“六歲青天智破疑案。”
“神女下凡除冤案,青天在世為黎民。”
錢黛在這邊誇張地比劃著,簡薑在那邊的榻上愜意著吃著西瓜,兩人在臨池的涼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簡薑聽著這些言過其實的評價,穿耳而過,笑笑不語。隻是大家都沒想到十年後,此時簡薑這個所謂的“神女”倒沒有成為轉世青天,而另一個人卻真正應了那一句評語“青天在世為黎民”。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沈蕭來信說他還有三日就回府。
在這兩個月裏,簡薑每天上午跟著韓子瑜習文練字,下午跟著胡漢山練武。學習效果雖甚微,但是起碼從最初的繁體字小白練成了今天的初級水平,把武功的基本功——紮馬步馬虎練成了,也就是小腿不打哆嗦了,時間加長了一點點而已。
韓子瑜先生總是溫和地笑著對她說:“念錦認字很快,就是寫字要多下功夫了。”
胡漢山老兄總是虎目一瞪,口水橫飆:“奶奶個熊,老子手底下才沒有這麼弱的兵!”
好在一文一武,一張一弛將簡薑的小身板練得壯實了一些,可是那屬於小孩子的嬰兒肥卻暫時無法去掉。其實簡薑一直記恨著那天某人的一句“你怎麼長得這麼圓”。
經過多方打聽,她終於知道了那位丞相大人的大名叫季初白,而在民間私底下,他還有一個“妖相”之稱。
對此稱呼,簡薑好奇極了,本想從眾人口中撬開這個“妖相”之謎,可是她所詢問的每個人的嘴巴都閉得緊緊地,不肯對此透露一個字,大是一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陣勢。於是簡薑越發對他好奇了,可是,最終她隻是得到了一個基本了解:季初白二十有六,官拜丞相,未婚卻小妾一大堆。簡薑隻覺得不公,這是什麼世道啊,才二十六歲就當上了百官之首的丞相一職,聽說就連皇帝也敬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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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大胡子去買酒了,簡薑一人站在丞相府門口的對麵小攤邊,神色複雜地看著丞相府門口空無一人的守衛,還沒來得及感慨歎息和悲春傷秋,一輛華美的高大馬車飛快經過她身邊,然後,她就被人給擄了。
“嗬嗬……沈念錦,你爹沒對你說過不能隨便出門嗎?”
簡薑呆呆地坐在馬車裏,望著風華絕代的紫衣男子,搖搖頭:“沒有。”
“哦,那他可真沒有憂患意識。”
簡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又詭異地覺得這對話無比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