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雪山,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場大雪,由於地勢高,日頭一曬,雪在半山腰就化成雪水,融成小溪,繼而彙聚成大河,滾滾南去。
雪山的後山,有座整個雪山最高的塔樓。說它最高是因為雪山上的閣樓向來都是兩層,而這座塔樓卻有四層。然而高就是高,高一點點就不能叫最高。露出地麵的四層塔樓上,都是各門種類的書籍,彙集南北文化。而沒入地下的另五層,才是整個雪山的底蘊所在。
雜談手記,秘籍藥材,不一而述。
此時的外塔塔頂的塔尖上,坐著一個眼神平靜的男孩,粉雕玉琢,相貌可愛。盤腿而坐,背靠塔尖露出的塔柱,雙手虛浮與膝上,目視前方。
左手虎口有個金黃色的圖騰印記熠熠生輝,右手拿著一個錦囊,左臉上有個雪花的突然緩緩閃爍,遂又消失不見。
緩緩打開錦囊的陸山,看著老楊頭留下的文字,神色終於有了波動,隨機緩緩揉碎紙片,望著南方,愣愣出神。也無怪叱吒一時的陸貝會被皇帝逼死,這個秘密,著實太過巨大。
當所有人都認為會暴走的陸山卻在當天出人意料的平靜與沉默,大長老緩緩點頭,領著他進了塔樓,這一呆就是三個月。
千年雪山,號稱千年可一點不是徒有虛名,這家底基業,可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擬的。
雪山中有雪精,千年滋生,已經有拳頭大小,與雪的顏色勃然相別,通體血紅,故而又名血精。血精的存在甚至可以追朔到遠古的時代,曆代雪山隻有掌事長老才有資格知曉,其中滋味,那可隻有吃掉它的陸山才能明白當中玄妙。
寒冷灼燒,交替而來,當真是生不如死。可陸山還是奇跡般的支撐下來了,隱約中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流入血脈之中,遂即一切仿佛如同否極泰來一般,變的通體舒暢,遂即終於昏迷過去,這一睡就是三個月。
白袍老頭看著暈過去依舊咬這牙齒的陸山,緩緩揮了揮手,陸山身旁老楊頭幹枯的屍體緩緩風化消失,隻在原地留下一張覆滿冰渣的鹿皮棉襖。
血精出世,需要生魂開光,越是強大的魂,越是效用大。隨著日後滋養,這雪景的妙用,當真是逆天級別,可要是不斷滋養,凡夫俗子根本就如同韭菜葉子,還不夠它塞牙縫.
醒來的陸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趟老楊頭的碑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然後便在塔頂一坐就是一天。
通天殿內的白袍老者,閉著眼睛緩緩摩梭這手中的棒子,歎了句:“仗義每多屠狗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