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一百一十章:調虎離山(1 / 2)

兩日後,陳嘉敏便於鳳闋宮中召見了高楓寅。

陳嘉敏坐於鳳座之上,愁眉整理著麵前的奏折,再一封封處理,雖是生疏卻也幹練,隻是半晌不說話,一心做著手邊的事。

高楓寅剛剛落座,便有宮女奉茶而來。見她不說話,他也不好先開口,遂端起一旁的茶杯,無所事事地飲起了茶。

待她處理好手邊的事,才似恍然地抬起頭,怒得看向一旁的佳玲,“怎麼高相公來了,也不告訴本宮一聲呢?!”

佳玲忙跪下,惶恐道,“君上病了,下旨讓娘娘監國,奴婢瞧娘娘忙於政事,實在不敢打擾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陳嘉敏遂收了怒意,拂了拂手讓她退下,又向高楓寅道,“叫相公久等了。”

聽她這麼一說,高楓寅忙起身而躬,“國事首為重要,娘娘不必顧慮微臣。”說著,疑了一句,“皇上果真讓娘娘代為監國?”

雖說陳嘉敏是一等一的賢母良妻,輔佐夫君治理朝政亦是信手拈來,但畢竟男女有別,監國大權哪有交給婦道人家的道理?

嚴孑應了她的眼神,忙將聖旨遞了上去,俯身道,“請相公過目。”

見他遲疑,陳嘉敏才笑吟吟補充了一句,“相公乃是三公之一,有執政大權,更是國人表率之一。這樣的大事,您還是親自過目為好,也好叫國人放心。”

聽她這麼說,高楓寅才接過聖旨,打開一閱,隻看一眼,便蹙起眉頭,“這似乎不是皇上親筆的手諭。”

龍千墨已然知曉她叛變,哪裏肯把大權交給她?自然不是他的親筆,而是提早寫下,逼他交出玉璽,才完成的聖旨。

陳嘉敏笑意不變,平聲靜氣道,“皇上病了,實難提筆,遂讓周公公代筆。”

她口中的周公公便是周謹言,他一向是龍千墨的心腹,卻也懂得見風使舵的道理。

“那這璽印?”高楓寅對小事都一向多疑,更何況是這監國大權?

陳嘉敏道,“乃是顧侍衛親自代皇上蓋上的。”

在此之前,周謹言和顧柒都勸過龍千墨,讓他不要心軟。可惜龍千墨冥頑不靈,克製不住自己,也怪不得他們明哲保身的背叛了。

龍千墨疲累時,常由顧柒替其宣讀奏折中的內容,並由他代筆作下批示。周謹言入宮多年,常替龍千墨擬旨、宣旨,更是闋乾宮的大總管,執掌大權者。

他們的參與,無疑加大了這份聖旨的可信度。

高楓寅知道他們是聖上心腹,自然信任他們,隻是還多了一點心思,謹慎問道,“不知皇上得了什麼病?怎的突然就病了呢?”

說到這,陳嘉敏倒語塞了。

她的語塞,不由得讓高楓寅疑了幾分,追問道,“金國人以金剛不壞著稱,君上更是龍馬精神,怎會受病魔幹擾?難道是有人蓄意......”

他還沒說話,便聽她細聲道,“並非蓄意......”她頓了頓,“本宮且帶你去看看吧。”

龍千墨已然被挪來了鳳闋宮內寢殿。現下有章太醫的“照料”,任憑他再龍馬精神,亦是一病難愈了。這一步棋,他算是走錯了!

進了內殿,隻見龍千墨寂然躺在鳳床之上,麵色已然憔悴,形體更是消瘦,全然沒了以前的魁梧強健。

高楓寅大驚失色,狐疑地看向陳嘉敏,語氣稍有急躁,卻也礙著禮數,不敢造次,“皇上怎成了這副模樣?莫不是有人用藥毒害?”

果不愧是丞相,確然是神機妙算、一言道破。

隻是陳嘉敏不會承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若隻是毒藥便好了,服了解藥即可恢複,可事實卻不如此。”

“那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高楓寅有些招架不住。他眼中的龍千墨,如高山一般屹立不倒,從不曾想過他也有重病在床的時候。

陳嘉敏又是一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皇上這是......房事極度了。”

“什麼?!”高楓寅更是一驚,這個回答讓他有些出乎意料。在他眼中,龍千墨從不近女色,隻有開枝散葉時,才會臨幸妃妾,隻是房事不足、過於淡化的可能,從沒想過他也有房事過度的時候。

“太醫剛診出此症時,本宮的驚訝之色絕不亞於相公。”陳嘉敏邊回憶著,邊向他道,“一開始,皇上隻是腰酸背痛、偶時懶散,而後又做事無勁、神思倦怠,再後便是雙眼無神、不思茶飯。本宮注意到他的異樣,心想許是皇上睡眠不足而致的,遂勸皇上早睡。”

“哪知皇上卻是不聽,與千夜貴妃夜夜笙歌不算,白日亦是不負良辰。每次自重華宮出來,本宮便見他消瘦了一圈,耐心勸阻卻終是無果。之後,皇上便開始全身乏力、昏昏欲睡、臉色蒼白,直至昏厥於床......”

陳嘉敏不忍看龍千墨一眼,隻歎道,“自古紅顏禍水,皇上最是明白這個道理,怎麼就......”

她不欲再往下說,遂轉言道,“本宮請了北魏的太醫來,才知其中原因。昨日皇上好不容易入睡,卻似乎夢魘數次,且氣短心跳、時出虛汗。太醫道這是症狀之一,需得用藥進補,少說也要半年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