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暗黑色的空中,似是閃爍著點點星光,一縷銀白色的月光十分柔和,染銀了一片“橫屍遍野”,江芊熠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衝著無憂洋洋一笑,“搞定!”
看著十幾個山賊被打得站不起身,領頭的大哥甚至被她打斷手骨,無憂掩嘴一笑,“你下手未免太狠了,這位大哥萬一殘了手,依著大齊律法,可是要以牙還牙的。”
江芊熠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揚眸一笑,“這兒是囚王的封地,可不歸大齊管。以牙還牙是麼?姑奶奶一共二十六顆牙齒,他們一共十三人,那便每人打落兩顆門牙!姑奶奶等著你們來以牙還牙!”
說著,興致勃勃而去,卻被無憂拉住,“他們也沒什麼惡意,就別耍玩他們了。”
哪裏這麼寬容?江芊熠卻是依依不饒,“怎麼就沒惡意了?他們方才可對咱們圖謀不軌呢!你不是說以牙還牙麼?我總該也圖謀一回吧?”說著,直接揮出了飛鏢。
被她的舉止弄得一驚,忙接下飛鏢,“且饒他們一命吧。”
聽罷無憂的話,山賊們忙開始求饒,“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江芊熠依舊振振有詞,“可他們見了你的真麵目,你真的要留著他們的命麼?你就不怕後患無窮了?”
不過十幾個山賊,能成什麼事......無憂無奈,“不玩兒了,咱們回宮去吧,等天亮了再出來玩。”說著,去拉她的手。
她也不好糾纏再過,隻好警告了幾句,很快跟上了無憂的步伐。
剛走沒幾步,江芊熠忽而覺到一絲異樣,暗叫不好,下意識地護在無憂身前,“是魔教的軟骨散!”
見她暫失了功力、軟癱在地上,無憂才後知後覺地一驚,怎麼這幫山賊會有魔教的獨門毒物?難道是魔教餘黨?
若是魔教餘黨......正想著,領頭的大哥已經發出了信號彈。
提及魔教,她便下意識地恐懼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背起江芊熠,“我們快走!”說罷,左右環顧了一番,還是囚地宮殿離此處最近,趕忙往那兒跑去。
眼前忽而閃過一道黑影,沒跑多遠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背對著她們,那高大魁梧的背影,無憂最是熟悉不過,心下一沉,看來是逃不掉了,隻好硬著頭皮道,“左護法好興致呀。”
隻聽得他一笑,透著幾分陰狠的意味,經過黑夜的深化,更是慎人,“本座再有興致,也不如雪傾妃呀......不對,應該是皇後娘娘才對。竟深夜出國玩耍,二十歲了還玩心未泯,本座真是佩服。”
聽他的意思,不像要跟她作對,心下鬆了一口氣,麵上勉強一笑,“本宮自然不如左護法成熟穩重。聽師父說,左護法在金國修煉,怎麼突然來了囚地?”
玉麒麟轉過身微微一笑,那自喉嚨發出的笑聲,令人不禁生怖,“本座隻是想見一見右護法,聽說她隨越侯回了越國,便千裏迢迢來了此處。沒想到本座新收的徒弟,衝撞了皇後娘娘,還請娘娘見諒。”
都這麼久了,他竟還是想著玉玲瓏,是真愛麼?
江芊熠中了軟骨的毒,如此拖著不救,定然要出人命的,必須要趕回去盡快服用解藥!想至此,無憂便道,“原來是右護法的新徒,幸會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宮該回去了,不然師父會擔心,告辭!”
說罷,趁著他還沒阻攔,忙轉身而去,剛走了幾步,就被他叫住,“皇後娘娘是右護法的寶貝徒弟,本座自然不會傷害你。娘娘可以走,你背上的姑娘卻要留下來。若是本座沒認錯,這位可是柔菡襄主?”
“她不是!”無憂搶在她前頭說道,剛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越國而去。
還沒走幾步,玉麒麟又是一個輕功,翻身而來,擋在兩人身前,玩味地打量起江芊熠來,“怎麼可能不是呢?這眉眼、這模樣,簡直與玉何紓長得一模一樣!”
一聽玉何紓三字,江芊熠下意識地辯解道,“我娘不姓玉,姓江!她早與你們談妥,自完成最後的任務後,她便與魔教再無關係了!”
聽她承認了,玉麒麟深深一笑,繼而漠然,眼下本有的殺氣更甚,“不過是個魔宮的叛徒,她沒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再者,師緣居士根本沒有死!是她中止了任務,而非完成了任務!”
再次被他的神色嚇住,無憂懼得後退了幾步,腦中快速掠過求救玉玲瓏的想法,若是老天有眼,便讓玉玲瓏出來尋尋她們吧!
師緣居士確是死了,隻是他的死亡現下還是一個謎,並非何紓所殺,因為她根本沒這個本事。再者,江湖也沒有傳出已死的消息,一來是為了太乙山的平靜,居士有心瞞著;二來是為了龍曦辰,不想他的仇家尋他的徒兒報仇。
江芊熠癱軟在無憂的背上,嘴卻還是硬得很,“什麼叛徒不叛徒,娘有自己的自由,她想待在魔教便待著,不想待下去,你們也沒資格攔她!你們若再糾纏她,我定然不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