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之時切記吵鬧,江芊熠實在不耐煩,便直接去了一根銀針,封了她的穴道。
終是安靜了不少,江芊熠也準確診出了她的症狀,原來不是司馬芊茉的藥出了問題,更不是副作用作祟,她敷得並不多,不至於誘發藥物的副作用。
隻是靈羅的皮膚,對其中一味或是多味藥過敏,再加上這些都是猛藥,便引發了這個症狀。
這個症狀倒是少見,若是換了太醫院那些庸醫,估計都是束手無策地說一句:準備後事吧!
幸而江芊熠於這方麵有所研究,對付這樣的疑難雜症,定是不在話下,隻是還想耍玩一番。
隻聽得外頭的動靜,想來是柳玢蕙來了,朝門口一看,果然是她!
初至,柳玢蕙亦是一愣,惑然看了看無憂,“靈羅呢?”
無憂這才朝靈羅看去,沒想到其症狀比先前更加嚴重,著實嚇了一跳,這藥性未免過於猛烈了,藥效擴散得竟如此之快!心下不免懼然,沒底地指了指靈羅,“那便是靈羅帝姬。”
看著自己女兒現下的模樣,柳玢蕙差點昏厥過去,“這是誰幹的?!誰把哀家的掌上明珠禍害成這副樣子?!”下意識看向江芊熠,靈羅去找她求方子,定是她在使壞!對她口無遮攔也就罷了,竟連她的女兒都不放過,未免太囂張了!
見她異樣冷滯的目光,江芊熠微微一驚,忙撇清責任道,“看著我作甚?又不是我把靈羅帝姬弄成這副樣子的!”
柳玢蕙冷哼一聲,“那哀家倒要聽聽你的解釋,好好地美人兒,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算是質問麼?憑她也敢質問她?江芊熠心下冷然,麵上更是清寒,“我給的是好方子,誰知靈羅帝姬對藥物過敏,便成了這副樣子。”
她說得倒是無關痛癢的,柳玢蕙卻是心痛得很,“做為醫者,配藥前,都不檢查病者身子,是否承受此藥麼?”
“這可怪不得我了。”江芊熠無謂地擺擺手,“我剛開了方子尚未檢查,她便興奮拿去。我說要複查一番,她卻說不用,自有太醫院的太醫與試藥宮婢複查。說罷,也不聽我言語一句,一溜煙便沒了人影。”說罷,便看了看靈羅,“帝姬你且告訴賢太後,事實是否如此。若如此,便不必言語;若反之,便言語一句。”
穴道都已經被她封住了,靈羅自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心下抓狂,詛咒江芊熠一家不得好死!
見靈羅不語,柳玢蕙才沒話反駁,隻著急道,“現在還廢什麼話,發病得如此厲害,襄主還不快救人麼?”
江芊熠卻是漠然,“廢話的,該是賢太後吧?怎麼成了本襄主?”
畢竟理虧,柳玢蕙也不好說什麼,隻無奈道,“是是是,是哀家廢話了,還請襄主快些救治吧!哀家瞧著病重得很,若不急救,是否會留下後遺?”
那倒不至於,隻是以後都食不得猛藥了。江芊熠玩心未泯,便故弄玄虛道,“此病不及時救治,不隻會留下後遺,或許還會殃及腹部,導致不孕!可惜了靈羅帝姬,多好的人兒,竟要遭此罪過!”
柳玢蕙一驚,急道,“那襄主還不快些診治,若是殃及了腹部,哀家定要與你算賬!”
見她態度如此,江芊熠便慢慢吞吞地取針,看得柳玢蕙越來越急,“你作甚?還不快點!”
“什麼態度?!”江芊熠隨即怒道,一雙瞪眼立時轉向柳玢蕙。
在一旁看戲的無憂,隻敢心下笑笑,並不爆發,見她過分了,便故作好心地勸道,“襄主還是快些診治,若是治好了,太後、本宮都重重有賞!”
“賞”字,江芊熠最是喜歡,隨即笑道,“重重有賞之意,是指本襄主要什麼都可以?”
這個關頭,也由不得多想,柳玢蕙下意識答道,“隻要是哀家能給的,全部予之,絕不吝嗇!”
“爽快!”江芊熠拍案應聲,用最快的速度施了針,其中一針故意紮深了幾分,痛得靈羅哇哇直哭。
施了針,還是不見好,柳玢蕙更是著急,江芊熠卻是不緊不慢地寫了藥方,“且拿去抓藥!”
柳玢蕙立馬接過藥方,交給一旁的冰雁。
這藥需碾磨成沫,再製成藥丸,雖苦了些,但效果很好。且都是溫性藥,一味猛藥都不曾胡加,便不會加重過敏。
服了藥、過了半個時辰,靈羅的臉漸漸就恢複了,隻是臉上的妝容,因著之前的皺紋,都團縮在一起,特別是那腮紅,與粉黛混合在一起,一團紅、一團粉、一團白的,看起來就像戲班子裏的醜角,可笑極了!
洗了臉,靈羅才跟著柳玢蕙回去。這件事一出,靈羅與江芊熠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隻等八月初八嫁給左相,她們的鬥爭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