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聽說過嫁於大齊厲侯者,乃是北魏越國的柔菡襄主。他不曾見過柔菡,即便見了,也不曾注意到,許是以前年少,對女人並不報幻想的緣故。
先前他隻聽她說,病了才能找她,便裝了此病。而後柳玢蕙先請了各個太醫,他皆是裝作無用,隨意撥弄著自己的脈搏,想如何便如何。
太醫們都手足無措,便聽柳玢蕙說什麼去請,也未提及是柔菡或是瑤真,便隻當是去請她。拖到最後再去請她,必是不方便請吧!這也符合江芊熠所說的負心人,他猜想她定是被關進了北宮吧!所以不方便請、又負心人......
隻聽得大齊那邊的傳聞,說是柔菡襄主奇醜無比,與帥氣逼人的陶棐啻並不般配。雖是如此,兩人卻是出奇地恩愛,陶棐啻更是為了她,放棄了所有女人,但凡有女人上門,全部殺無赦,連眼睛也不眨,更是不計後果!
如此傳奇的夫妻,他一向隻是聽說,現下見了江芊熠本人,竟有一種無形的崇拜感。原來她並不醜,隻是生得十分有特點,更不像大齊傳聞的齙牙難堪,相反,她的貝齒既白潔又整齊,看起來十分舒心。
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竟看呆了,如此美色,簡直比他那幾位胭脂俗粉的妾室要美貌萬分。她的美,自然而獨特,是世間難得的寶貝,怪不得陶棐啻如此珍惜......
見他愣住,江芊熠卻是一笑,“你可知非禮本宮的後果?”
一聽後果二字,必是沒有好事,龍渝淳一下沒了方才的膽子,像個將軍卻是懼內一般,怯怯道,“能用免罪金牌麼?”
江芊熠又是一笑,反問道,“是大齊的免罪金牌麼?”卻見他搖頭,她才怒道,“北魏的免罪金牌,你放在我這大齊人身上使?虧你想得出來!”怒極一踢,起身一落,腳後跟正落在他的身體上。
疼得直接喊出了聲,龍渝淳痛得差點昏厥過去,傳聞柔菡的力氣甚大,果然所言非虛,他算是見識了。
雖是如此惡果,心下卻比打勝戰還要開心。許是心底的受虐心理,不然也不會選擇帶兵打仗,這種不怕死、挨劍挨刀的事情,也隻有他們這種受虐的愛國人士做了!
現下受了她一腳,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麼?龍渝淳如是這樣想著,竟漸漸忘卻了身體的痛,回眸一看,柳玢蕙等宮人已然聞聲而來,冰雁手中,還端著剛熬好的藥。
這下回神,龍渝淳可是清晰地感覺到了身體的疼痛,想痛出聲來,卻礙於有其他人在,隻能護著江芊熠,便強忍著痛意。
見他冷汗直冒,唇色更是發白,柳玢蕙忙上前關心道,“是母後熬藥慢了,淳兒,你可要支持住!”
差點忘了自己還病著,龍渝淳自然就不同故作鎮定了,便輕輕痛出了聲,既不張揚,也不刻意,隻用他疼得微弱的聲音說道,“母後盡可放心,柔菡襄主已然用了緊急措施,想來服藥後便不會有事了。”
本以為他會像個小孩子一般,與母後撒嬌,說著她欺負他,沒想到反過來幫著她。雖她不需要他的幫襯,可這莫名地幫她,又讓她內疚了。她一向是善人不裁、惡人不放的,他如此也算是善人,方才一掌便夠了,那一腳確實不該。
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便就順其自然吧,隻是他頸後的封穴針......剛想到這,隻聽得龍渝淳道,“襄主還有幾針未收,現下藥到了,盡可收了吧?”
聽他滿是暗示的話語,江芊熠忙應身,便上前撤去了他頸後的銀針,隨即掩飾住心內的虛然,向柳玢蕙道,“此藥一日三服,兩日便可壓製。另外......”
畢竟損了他的身體,還是要寫個偏門的方子,速速將他的身體治好,免得漏了馬腳,讓他左右都不好說話。便隨手一個方子,她寫得藥都頗為冷門,一來是不讓太醫院的人瞧出她的目的,二來也裝裝高深,便說這是治愈熱症的藥方,亦是一日三服,不出一個月便可治愈。
龍渝淳本就沒有什麼大礙,現下她平白無故撿了個便宜,柳玢蕙便又欠了她一個人情,也不忘討要酬金,“若是此症治愈,本宮可是要向太後討好酬謝之禮的!”
柳玢蕙更是答應得痛快,“襄主隻管提,哀家定然依你!”
隻見她細細一想,又道,“還有上次太後所允之事,我已然想出了,便是昌侯。想必太後知曉,他現下正在大齊京城外居住。希望太後下一道口諭,赦免昌侯的罪,並接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