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宮中待了幾月,她便如此機警了麼?無憂無奈,“昌侯已然勸得她,她也願配合咱們的計劃了。”
江芊熠洋洋一笑,“我早知道你勸不動。對了,魔教的印章刻得如何了?那種特殊的墨玉可尋到了麼?”
無憂這才取出墨玉印章,“如此,絕對萬無一失了。”
早就想見識一下魔教的印章,聽說這印象猶如一國的玉璽,可以號令群眾。江芊熠一把奪過印章一看,她也辨不出真假,隻天真道,“拿著這印章,是否可以號令魔教群眾?”
她的想法總是異於常人,人都該想著寧溫雲有救了,她卻想著號令群眾。無憂一笑,“號令還有難度,糊弄一下還是可以的。你若遇魔教賊人而無法脫身,亮出印章說自己乃是魔教領頭人,一般的小嘍囉還是能糊弄一次的。”
如此,這可是個好東西了。江芊熠伸手便要放進自己的口袋,卻被無憂一把奪過,“這還要用來給溫雲脫身的,用好了再贈你。”
江芊熠慣愛玩笑,“何必等用好呢?明日我去癡樓便用得到了,你要用再去儷懿宮刻一個便好了。”
無憂無奈,“這種墨玉難得,在儷懿宮都隻見到這麼一塊,你別玩笑了,方子可研究出來了麼?”
說到方子,江芊熠便是一臉懊惱,緩緩拿出一張方子遞給她,“我第一次看藥理之邦的醫書,甚為難懂,其中配藥之法更與尋常不同,我也不知這方子管用不管用,且這麼一試吧!”
伸手接過藥方一看,無憂亦是看得雲裏霧裏,這些藥物她從前倒是學過,隻是學得不精,現下也基本已經忘卻了。
結合著那幾本藥理書一同看,才漸漸明白江芊熠的配藥方法,可以用三個字形容,那便是“無厘頭”,她隻是根據瘟疫的一些表現,配以抑製的藥材,也不知這些藥配在一起會有什麼效果。她記得玉玲瓏說過,藥理之邦的藥材,奇就奇在配在一起的效果,外人是絕對預料不得的。
如是這樣過了一日,便是江芊熠去癡樓交方子的日子,不用她回來說明,無憂便知她的方子一定不行。
一直等到未時,才聽如絲通報說她回來了。難道是方子有用,忙著救人救把時間耽擱了?
如絲卻是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興許不是呢!襄主一回來便不讓人碰她,水雁硬要去服,卻見她塞了一粒藥丸給她,要她服下再去碰她。”
這又是什麼怪舉動?無憂心下疑然,也坐不住,便起身道,“本宮且去披香殿瞧瞧!”
話罷,隻見如絲拿出一粒藥,“襄主吩咐了,娘娘若要去披香殿見她,定要服下此藥,至多見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便要離開。”
無憂忙接過那藥,這藥的氣味很特別,如果無憂沒記錯,正是先前東方縈給她的藥,用於抵禦特定瘟疫的侵體。
為何要服這藥,想來原因已然明確了!無憂立時一驚,忙接過那藥,便直接往披香殿跑去,入殿前先一步服下此藥,才踏入披香殿。
此時,披香殿中的宮人都已經被江芊熠屏退,就連水雁,她也不讓靠近,隻讓她準備好一些藥材、整理好醫書,便要她退出披香殿。
剛靠近江芊熠的房間,便聞到一股濃濃的白醋味,分外刺鼻。無憂微微顰眉,尚還聞不習慣,推門進了內室,隻見江芊熠已然蒼白了臉色,卻還在翻看醫書、研究藥材。
無憂又是一驚,忙上前要扶她,卻被她躲開,聽她弱弱道,“遠遠看著就行,最好不要碰我。”
聽她少有的虛弱聲音,無憂隻覺心疼,依舊驚然問道,“梅仙的藥無用麼?你是不是染上那種瘟疫了?”
隻見她點頭,繼而勉強一笑,蒼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血色,“自己不染上,如何知曉這病的病根所在?更別說是治病救人了。你該是理解我的......”
沒想到她真的如此做了......
“柔菡......”話剛出口,卻哽咽了,此時此刻無憂也不知該說什麼,遂安然坐於一旁的木椅之上,“我自然理解你。”
似是看出了她的本意,江芊熠微微緊眉,“既是理解我,就快些回主殿去,這幾日千萬要用艾葉熏著、灑著白醋,不然瘟疫從披香殿傳出西殿,便不好了。”
此時,白醋那刺鼻的味道已然習慣,無憂的眉頭也漸漸舒展,聽了她的話,也不起身、也不挪步,隻肯定一笑,像是不懼瘟疫一般,“艾葉和白醋,水雁她們自然會準備,無需我cao心。反正現下後宮已然亂了,也無需我管著,不如我就在你這坐著。”
也不知她是不懂還是什麼,江芊熠肅然道,“你坐著超過一個時辰,必會染上瘟疫的!”
無憂理所當然一點頭,“我知道,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