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時候,每次惹到阿姐那淒慘的下場,陳玨現在還是有陰影,而汲允卻趁著陳玨這個沉頓,微微側身,並隨手看似隨意地將紅玉鞭又拉長了一寸,在周身做出了一個小型的陣法,擋住了陳玨。
“咳咳……”而隔壁,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陳嬌,夢到了自己落到了水裏,剛剛被一個人救了出來,卻怎麼都看不清那人的臉,站在岸上猛然一陣咳嗽,外麵的風聲很大,這咳嗽聲音幾不可聞,但至少將這廂已經各自握上武器的倆個人,從那股子氣場中拉了出來。
高手過招,那內力的威壓雖然有些孱弱卻仍然霸道十足,感受到此的陳玨興奮地看著汲允,無聲笑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睛,壓低了聲音道:“汲七,幸會!”
而汲允不作聲色地收了勢,趁陳嬌咳嗽的空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伸出指頭摁住自己的關脈,旋即放開,頓時本來稀薄的氣血湧了起來。
將口中的血腥味兒吞了回去,汲允也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七夜,這麼晚出現在這裏,還真是可以算得上是幸會了!”
如果不是話裏那若有似無的嘲諷,陳玨定也將男人那看似誠懇的話當成真的,不過隨著話語飄出的血腥味兒,再對上月光中一副儒雅和淡然的表情,讓陳玨摩挲著拇指的碧玉指環,嘴角噙著一抹頗有意味的笑,看來這男人,果然名不虛傳呢!
“果然,你認得我,你怎麼在這裏?你和她什麼關係?”陳玨嗬嗬的笑了一聲,旋即冷凝著汲七,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你又和她是什麼關係?大晚上,未經允許擅闖她人居宅,果然江湖上傳的七夜出自土匪窩,這一說辭不是師出無名!”想到七夜如同出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進入這個女子的家,汲允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心中仿佛感覺到一股風暴正在形成。
隻是,他不知道是對七夜這般孟浪的行為,感到氣憤,或者又是對女子如此沒有防備而感到生氣。
“我和她的關係,還輪不到你來問,隻是你既然被她收留,我亦不會草率對你,但是如果你不將你的目的說出來,也休怪我不顧及江湖道義,對你不客氣了!”陳玨聽到汲允的回答,不怒反笑,他當時讓阿姐到這裏,一是他對這個村子裏的裏長施過恩,再者就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單純,雖然不似宮中錦衣玉食但是人際關係簡單,自己的阿姐本身就是單純至極的女子,加之被阿母以及外大母嗬護在手中多年,對人更是不妨,這麼單純的環境對她是最好不過的了。
盡管感受到了陳嬌的變化,但是陳玨還是將那個在宮中混了十年還混的那麼淒慘的阿姐當成需要自己嗬護的小女孩。
所以,他對這個進入到阿姐環境中的複雜男人,第一升起的想法是殺之滅口,這麼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活著,他早已不是良善之輩,但是旋即想起若殺了他怕是會為阿姐帶來更多的麻煩,才將這心思放下。
又想起來,自己如今的身份,如果太多和阿姐聯係,也會給她帶來太多的麻煩,他就升起了一個念頭。
隻是,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確認這男人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