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頭的陳嬌沒有看到汲七此刻怪異的表情,她深深吐了口氣,擺了擺手,推開汲七遞過來含著蜂蜜的溫開水,喝光了剛剛那碗溫水“咳咳,不用了,我怕一會兒全吐出來了,糟蹋了這上好的****了……”桂花獨有的甜膩香氣,隨著汲七開瓶的動作散在了空氣中,陳嬌勉強壓下來因為那香氣太重而又起的嘔吐感,抱歉地對著汲七笑了笑,當然如果咧嘴就叫做笑的話。
汲七聞言點了點頭,聞弦倒知了意,將桂花蜜的瓶子塞好塞子,把那碗****也丟了,要知道這桂花的味道素來濃厚,若是喜雅淡香氣的人定然是受不住。
陳嬌坐在木椅上一會兒,方覺得好了很多,肚子也有些空的感覺,響起了“咕嚕嚕”的聲音,倒是把她弄個大紅臉。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一直覺得身體乏的很,但是吃食一向正常,我也就沒有多在意,不想今天這樣。”等呼吸平順了之後,陳嬌對著站在她身後的汲七低聲說。
此刻,汲允正運著內力,緩緩的放在了陳嬌脊背上,將熱氣暖了脊梁,很是緩解了她的不適。
隔著衣服,陳嬌感覺著站在身後和從掌心傳來的熱力,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自己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臉登時紅了一下。
“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嗎?自己看不出來嗎?”汲七將自己心中原本的猜測掩蓋住,首先別說倆人還沒有那麼熟,再者他一個大男人問一個女人的孕事總是不妥的,於是他試探的反問陳嬌自己。
“醫者不能自醫,恐怕要等著集市到鎮上去看一看了,我舒服多了,今天你就隨意走一走吧,我恐怕不能陪你了……”陳嬌不好意思的對著汲七說,昨天的時候就知道他內傷定然會損害內力,回頭一望,隻見在如此涼薄的晨光裏,汲七的額頭已經泛出點點汗漬,知道他眼下行事定是不易。
聽到陳嬌的問話,汲七將原本想告訴她昨夜裏事情的想法壓了下來,他見她原本蒼白的臉色紅潤了幾許,才收了掌力,吐納之間將虛弱掩蓋中,衝著陳嬌微微一笑。
“這點事對我而言無礙的,要說起來,七還要感謝姑娘昨日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眼下偌大天涯竟無容七之處,恐怕在七複原及報得大仇之前,定要叨擾姑娘了,再加上,好像姑娘對在下身上的毒很有見解?”汲七想到昨天被陳嬌的手法治過之後,昨天夜裏就沒有像以往一般的發作,否則別說和七夜對峙不落下風,連床都起不來了,想到這裏,他眼睛發亮的看著陳嬌。
輕輕抿了一口水,往桌子上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粥已經涼了,粥麵上凝起了薄薄的一層米油,原本的好胃口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了。
聽見了汲七的說辭,陳嬌歪著身子棲在椅子上,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那我可撿到了便宜呢,汲公子若是不嫌棄這茅屋草堂簡陋,也就當個避避風雨之處罷了,至於你說的解毒之法,恐怕我也沒有這個本事,恰巧遇到一位名醫傳了一種放血解毒的法子,但這法子一是損精血,再者卻隻是能抑製住這毒素,而根治不了。”說到後麵,看著汲七閃亮的眼眸,陳嬌有些不忍心。
果然,汲允本來以為陳嬌是位避世的醫者,昨天見她手法嫻熟以為自己這毒這遭可以解掉了,不想聽到了這番說辭後,原本的期待就淡了許多,但是他的心智自然不是常人能及,否則在曆經了二十多年的煎熬還能如此,於是他淡淡一笑:“那也是甚好,至少能緩解些苦痛,看來姑娘這貴舍你就是趕我走,我都要賴在這了啊!不過,不知能知道姑娘姓氏名誰,總不好總是‘哎‘,那個姑娘”的稱呼吧?那樣不是惹來一堆姑娘們的回頭,在下怕是要被當成浪蕩子了呢!”說到最後,汲七衝著阿嬌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