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郡主不想去麼?”
良玉一個激靈,咽了咽口水,似下定了決心,伸手拍了拍陶銘的肩膀,“嗯,這種事本郡主怎麼會撒手不理,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陶銘繼續似笑非笑,點點頭。
等陶銘離開後,某人很是泄氣,重新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琢磨開來。
“死在郊外廢棄小屋的更夫?更夫打更……去小屋看情況,然後被殺?可是為什麼?什麼人要殺他呢?唉,若是驗屍的仵作可以從死者身上找到些什麼東西就好了!”良玉前世看過不少偵探片,如今真的遇見這種事,想來是真有用處的。
原本肅親王從顧衝哪裏得知良玉這丫頭又擅自亂跑,當真是氣得不行,又得知這回又是“失蹤”,雖然麵對三軍將士不能表露,但親近之人都能看出來王爺當真是氣得手指直哆嗦。
這回狠了心重重罰了那孩子一回,又用從未用過的嚴苛語氣教訓了一頓,“也不知小丫頭會不會生起氣來?”終於在百忙之中閑下來的肅親王想到挨了罰的女兒,心中忽然打起了小鼓。
等肅親王來到良玉的帳內,卻沒見寶貝女兒期期艾艾地蹭過來,遂以為女兒一準還在生氣,且身子受著傷動彈不得,便往內室走去。
哪知道進去才發現帳內空無一人,桌上還留了一封信,一看之下,差點沒把一向穩重自持的肅親王氣個倒仰,又覺得心中的氣悶和欣慰兩種感覺一升一降逼得一貫淡然的自己眼中竟蓄氣了水霧,這個欠教訓的傻丫頭!
被肅親王惦念的良玉正拖著仍舊腫痛的小屁股,換了男裝,做了陶銘租來的一輛農家的小騾車往城裏趕。
良玉一麵伸手揉了揉顛得快裂開的臀部,一麵在心裏把陶銘的祖宗八輩兒都挨個問候了一遍。這個死“逃命”!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居然給自己弄了輛騾車,顛得自己傷處怕是比先前更腫了!也不知道這次事情辦完回去之後老爹會不會真的把自己拖到外麵去打吧?
好容易等到騾車慢悠悠地到達城門口的時候,良玉老遠就看見在城門口等待的一臉笑眯眯的陶銘,然後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欺負我現在不能騎馬嘛?
主審這件縱火案的官員正是先前良玉與陶銘見過的陸淵。
死者是在大晚上被害的,沒有目擊證人;二來這人的屍體被燒成了焦炭,也得不出其他什麼證物,因此這位陸大人審來審去就是找不出縱火殺人的凶手。而今日正是這位陸大人結案的日子。
良玉和陶銘便化了妝躲在人後聽審。
“這人真是要在今日結案?找不出凶手,如何結案?”
“找不出凶手,可以結成懸案啊?”
“那這人還真是個……昏官!”良玉看著這個高坐於明堂的陸淵,眼中鄙夷之色愈盛。看了眼裝扮成菜農模樣的陶銘,又低聲道:“不過越是這樣,才越能說明這人有問題!”
陶銘瞅了瞅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良玉,又瞅瞅她身上的補丁衣服,對她的話表示讚同。
“這事兒還不宜說開來,所以隻能先去他家裏等他。”
“好!”
這次良玉和陶銘原本是去陸府等待陸大人,而管家把兩位請到正堂上座時卻見到了另一個人。
“您是陸夫人麼?”良玉見到這位妝容和氣度皆是不凡的婦人便認了出來。
吳氏並未覺得驚異,行過禮後仍舊神色從容地與兩人說著話,這反而讓良玉心中覺得十分奇怪。
“看樣子夫人是認識我的。”仍舊坐在上次來時的位置上,良玉試探性地問了句。
吳氏笑了笑,拿起一個丫鬟們奉上來的茶果,“妾身哪裏見過郡主;隻不過從前跟在夫君任上時,也見過幾位達官貴人,略略有些經驗,總不至於像慌腳雞似的。”
“原來如此。”良玉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隻得將話頭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