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十丈長寬的屋子,陳列著一些刑具和各式的刑架,屋子裏已架起了幾個火盆,燈火把屋子照的通紅,在這樣的屋子裏麵,本應讓人感到溫暖燥熱,但卻偏偏讓人覺得背後冷颶颶的發寒,好像有一陣陣的陰風吹過。
此時尹龍淵身體已成大字展開被扣在刑架之上,□□的後背映著縱橫交錯的鞭痕,臉色蒼白,緊咬著牙,嗓子裏不時溢出被壓抑的淺淺的□□。掌刑人站在他的身後正一鞭接著一鞭規律的揮著,鞭起鞭落間都有血肉濺起,尹龍淵的身體也隨著掌刑之人每一鞭落而戰抖著。不知過了多久,尹龍淵耳旁聽著向自己抽來的鞭風,眼神開始渙散,意識模糊起來。
“管事,他昏過去了。”掌刑人收起手中的鞭子,聲音冰冷恭敬的向坐在觀刑台上的飲著茶的肖季嚴說道。
肖季嚴麵色陰沉,冷冷的看著刑架上的人沉聲道:“潑醒他。”
“是”
身旁一人迅速提起一桶水潑向尹龍淵,鮮血淋漓的身子被這一桶水洗的幹淨,地上立即彙成一灘血水。鹽水浸入撕裂的皮肉,一種灼心的疼痛霎時灌入全身,被牢牢架起的身體痛的一陣陣的抽搐。尹龍淵揚起的頸部青筋暴起,眉頭緊皺著,微張著口,卻隻是噎著氣叫不出聲來,蒼白的臉掛著分不清是痛出的冷汗,還是潑來的鹽水。半響不知是身體已經痛的麻木了,還是疼痛減輕了,隻見他沒了剛剛那麼大的反應,隻是身體輕顫著,無力的垂著頭,嘴微張輕喘著。
肖季嚴走到尹龍淵身前,拿著鞭子抬起尹龍淵低垂的頭。冰冷的看向尹龍淵毫無生氣低垂的臉,淩厲的質問道:“想起來了嗎?大公子現在何處?你是從何時起開始和大公子密謀不軌叛主的?”
尹龍淵被迫抬起頭,眼神無力的看向肖季嚴,隨即垂下眼,嘴唇微顫了許久,才嘶啞無力的說道:“屬下…不知”
肖季嚴陰沉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冰冷的眼中顯出怒火,周身滲出的戾氣,讓周圍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哼~狗東西,這到學會忠心了!我看你嘴硬道何時?!”肖季嚴嘲怒道。
“來人,上鐵砂。”
肖季嚴滿意的看到尹龍淵身子一僵,低垂的眼中也濾過一絲懼意,嘲謔的冷笑道:“哼~怕了?現在說還來得及。”
然而尹龍淵也隻是身子僵硬一下,很快就放鬆下來,頭還是被迫抬起,但低垂著眼中平靜無波,仿佛那一絲懼意是人的錯覺,沉默不語。肖季嚴憤恨的收起手中的鞭子,坐回靠椅上,眯著雙眼看著刑架之上低垂著頭的人,然後向身旁的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片刻刑堂裏的人就抬來一個鐵架,鐵架中掛著一個裝滿鐵砂的黑鍋,隨即人開始忙著置火給鐵鍋加熱。鐵砂被燃起的熊熊烈火迅速的加熱了。掌刑人正要把尹龍淵架到另一個刑架上,守在門外的侍衛突然走進來在肖季嚴身邊說了句什麼,肖季嚴微皺了一下眉,對尹龍淵身旁的兩人示意等等。
轉頭對傳話的侍衛道:“讓他進來。”
傳話的侍衛應聲退了出去,片刻房門再次打開迅速的走進一個人來,迅速走至肖季嚴跟前單膝跪地恭敬的見禮道:“屬下尹破軍,拜見肖管事。”
“嗯,起來吧。”肖季嚴對他微微昂頭示意了一下。待尹破軍起身後問道:“是鄭執事讓你來的?有什麼事嗎?”
尹破軍聲音低沉恭敬的答道:“回管事,屬下是受執事之命來傳話的。執事說,肖管事可不必再對尹龍淵動刑審問了,請肖管事對尹龍淵刑索魂針,不必再動其他刑罰。”
肖季嚴看著尹破軍眉頭微皺,“不必審問了?用索魂針?”
尹破軍抬頭和肖季嚴對視一眼,低頭答道:“是。執事還說,三日後讓莊內出自影閣的人,全部回影閣觀刑。”
肖季嚴眉頭緊皺的聽完尹破軍的話,眼神冰冷疑惑的看了眼身前的人,沉思起來,不做聲息。
肖季嚴很是疑惑,鄭九陽是影閣的掌管人,但對閣中刑堂之事是從不過問的,放任自己處理。有些想不通這時為什麼差人來傳這個命令,還是對影閣身犯重罪的叛徒。雖然索魂針也算是影閣內的一項酷刑,但不必再審問,這根本不是鄭九陽平時的作風啊?!難道還念及師徒之情?肖季嚴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麵無表情的看向架在刑架上低著頭好像又陷入昏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