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才對身旁的手下道:“來人,刑索魂針。”
身旁的手下應聲退下去取刑具。尹破軍低著頭恭敬的站在肖季嚴身前,聽到肖季嚴的話後,偷偷抬頭看了眼肖季嚴,稍微斟酌了一下說道:“肖管事,執事還說…必須讓尹龍淵的命活到三日後行刑那天。”
聞言肖季嚴抬眼看了眼尹破軍,又看向刑架上的尹龍淵,然後掃了眼手下取來的索魂針,沉靜了一會,聲音低沉的道:“拿來,我親自行刑。”
聽到肖季嚴的話後,刑堂裏的人都閃過一些驚訝,他們的總管可很久沒有親自行刑過了。而尹破軍聽到後,心中頓時覺得鬆了口氣。
刑架前,肖季嚴抬手搭上尹龍淵的脈門,探息到尹龍淵內息混亂,氣血不足,而且有內傷在身。沉著臉掃了眼身旁手下手中的“索魂針”,抬起尹龍淵淵低垂的頭,看著他蒼白的臉,已近虛脫的狀態。
心中不由得想,如果由刑堂裏的人行刑,弄不好三針下去尹龍淵就得斷命。就算給他服下保命的藥,讓他能挺過施針,恐也堅持不了三日之久。不經想起尹破軍剛剛傳的話,頓時有些氣,不動刑不再審問也就罷了,還拐了彎的逼自己親自掌刑。
雙眼壓抑著怒火,陰沉著臉盯著尹龍淵,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先取一顆沁心丸給他服下。”
待尹龍淵咽下藥丸,肖季嚴又輸了些真氣護住尹龍淵的心脈,確定尹龍淵內息已穩定之後,取過一根索魂針,先緩慢而穩重的刺入尹龍淵雙肩部的肩井穴中,隨後依次刺入胸前的鷹窗穴,腋下的章門穴,和腰椎處的命門穴中。最後拔出肩井穴中的針。一切都弄好後轉身坐回觀刑台上冷冷的看著尹龍淵。
站在遠處的尹破軍,看似冷漠無情的看著肖季嚴對尹龍淵施刑,實則內心擔心的很。肖季嚴所施的幾針,都是人體的要害之穴,針入一寸七分可致命,入一寸三分可救命。
影閣施索魂針都是入一寸五分,這個尺寸隨不會讓受刑者喪命,但會讓受刑者的身體痛苦萬分。而且影閣內的索魂針,和普通的銀針還有些區別。索魂針形似針,但低端卻有三個小針頭,針頭上附有鋒利的倒刺。針入皮膚之後會緊緊的扣在肉裏,無論刺進還是拔出對受刑著而言都是生不如死。針入身體越久,所受的痛苦就越大。所以,索魂針算得上是影閣內所有人懼怕的一項酷刑。
尹破軍看著此時的尹龍淵,臉色已痛的慘白,滿臉的冷汗,被縛的身體痛的一陣陣發抖,蒼白的嘴唇也在顫抖著,喉嚨裏不時溢出壓抑不住的□□。尹破軍看似平靜的眼中卻布滿不忍之情。
但尹破軍從尹龍淵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推測肖季嚴應該沒有按規定入針一寸五分,而是入針一寸四分左右。以尹龍淵現在的身體,入針一寸五分,他絕對堅持不了三天之久。但是入針一寸四分左右雖也會讓人痛苦加倍,但卻是可以吊命的。這樣尹龍淵絕對可以受得三日。而且肩井穴亦有麻痹的作用,所以尹龍淵此時不會感到太大的痛苦。
尹破軍心中驚歎,如此精藝的針法,也隻有刑堂的總管事肖季嚴能辦得到。怪不得師父會逼他親自行刑。
肖季嚴坐在靠椅上喝著茶,靜靜的觀察尹龍淵,見他沒有什麼異常後吩咐道:“將他押入地牢,小心看押。三日後取針。”
“是,管事。屬下等明白。”
肖季嚴點點頭,轉頭看向身旁恭敬站著的尹破軍問道:“執事可在影閣?”
“是,執事在影閣之中。”
“嗯。我隨你一同回去。”
“是。”
肖季嚴隨後起身先走了出去,尹破軍撇過頭匆匆的看了一眼,被人小心架起押入地牢的尹龍淵後,急忙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