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eyedmonster
碧眼惡魔
“救救我。”昏暗的走廊裏,穿著校服的女孩乞求著另一個女孩的幫助,“小玲,救救我。”
“你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負責。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但是無論如何要記得我對你的警告。”叫作小玲的女孩兒歎了口氣,用手拍了拍校服女孩的肩膀,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轉身離開。
穿校服的女孩終於低下頭哭了起來。
然而一抹詭異的微笑卻爬上了哭泣的臉上。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爍出綠色的光芒,顫抖的雙手無聲的伸向了叫作小玲的女孩兒的背影。
掙紮打鬥的聲音從這座老舊廢棄的樓中傳出,很快便消失在寂靜的夜空中。
穿著校服的女孩哭泣著微笑的拖著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小玲消失在昏暗走廊的深處,短袖校服的後麵紅色油墨印上去的“T市第一中學”的字樣格外的顯眼。
001
大家注意啦,最近T市有一夥專門綁架高中女生的歹徒,據說是外省流竄過來的慣犯集團。被綁架的女孩會被取走所有值錢的器官。所以女孩子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以下是退伍的女特種兵給大家總結的自我保護的方法:
1、不要獨自走偏僻的小路,盡量走人多的大道。
2、……
……
隨手把這個消息轉發5次,好人一生平安。
我饒有興趣的將最近本市朋友圈、**裏常見的這條難辨真假的消息認真看了一遍。
大概是假的吧。
明明就有很多邏輯錯誤,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轉發呢?
我幹脆從網吧裏結賬出來,走進夜色深沉的城市。
本來打算通宵的,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我是想好好玩遊戲來著。可是畢竟要升到高三了,所以父親痛痛快快的和我吵了一架。
至少網吧的大門是向我敞開著的。
為什麼非要玩呢?因為和小鈴約好了。
我玩的是一款早就過了時的網遊。準確的說我一開始玩這遊戲是十年前,也就是我七歲那年。這個遊戲是國內最早火起來的網遊,後來因為外掛太多而停止了運營。我並不是一個懷舊的人,這個遊戲之後自然也玩過其他的好多遊戲。隻是剛上高一的時候偶然間進了這個私服,然後竟然一直玩到了現在。有一半的原因倒是因為在這個私服中認識的小鈴。
小鈴在遊戲裏是個女戰士。我對“她”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一是,我並不期待網絡上的邂逅。二是,玩這個遊戲的男性居多,女角色基本都是人妖。即便真的是個女性,現在會玩這個遊戲的都是十年前玩過的玩家,十年前不可能有年齡在個位數的女性玩家。
小鈴不是個摳腳大漢,就是個小阿姨。
總之,我把“她”當做一個談得來的朋友,而不是**對象就是了。
但是今天一向準時的小鈴卻爽約了。
遊戲和QQ都不在線。
沒了通宵動力的我隻好灰溜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後我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武哥。
我想首先我要說下之前發生的事。
我的名字是楊曉,雖然從名字上看像是個女孩。但是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爺們。
我不知道父母給我取這樣名字是怎麼想的。但是做人要知足,至少我不叫畢雲濤。
好吧,我向全國叫畢雲濤的朋友們道歉。
總體上來說,我的人生過的很平淡。
啊~~~普普通通的活了十七年,近十七年來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就是,人品暴發考上了“一中”。
對很多人來說,高二結束意味著地獄般的高三,高考的結束才意味著自由。
隻要考上大學就可以隨便玩樂的想法可以說深入人心。
我所在的高中是北方某個小城市T市的一中,所謂一中,自然就是第一中學,我總是覺的全國的一中都是一樣的,聚集著成績優秀的人和家境優秀的人。成績優秀的人因為成績優秀所以考了進來,家境優秀的人因為家境優秀所以被送了進來。當然我考上一中是個意外。
小城所在的市西麵和北麵環山,東麵臨海,南麵是平原。和所有經濟較發達的地區的城市一樣,樓越來越來高,環境越來越差。
放眼望去,都是重汙染企業和依附於這些企業的暴發戶以及討生活的人們。
其實說起來如此,但是我對這些沒有什麼怨言。因為總是覺得,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
期末考試和想象中的一樣,模擬題作過了無數遍。什麼樣的成績大概心裏也有數。作為一個勉強升入一中的人。成績大概在中下遊的位置。名次比我還要靠後同學就是家境比較好的人了。
因為是全市統考的緣故,很多的學校是混在一起排考場的。所謂學生的圈子裏自然也是有江湖恩怨的。每次統考結束,校門口約架的比比皆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身為一個高二馬上畢業的學生,我對這些鬥毆事件早已是見怪不怪了,高中鬥毆,比起我所在初中動輒抄家夥來說終究還是小場麵。畢竟能打的初中畢業都進成教了。隻是沒想到的是,在我高二結束的時候竟然也有人找上了我。
這讓我很是莫名其妙,我自認一不愛出風頭,二不討人厭。可是我們班的某個男同學還是帶著幾個人在我出學校大門後堵住了我。
男同學叫王建軍,我估計他爹年輕的時候是當兵的。他屬於學習成績在我之下的那波兒,在班上屬於比較稱王稱霸的。
王建軍叼著根煙,一副痞痞的樣子。用自以為凶惡的眼神瞪了瞪我身邊和我一起回家的王文剛說:“沒你事。”
王文剛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便自己走了。
王文剛平日裏無論去食堂吃飯還是回家都是和我一同行動的。大概所有的學生都一個這樣的同學吧。
“怎麼樣?被拋棄了吧。”
要我說實話嗎?雖然是一起行動的人,但是也沒覺得一定要同生共死什麼的。按理說我這個年紀的男的,最看重的什麼兄弟情義,我卻覺得無所謂。
我啊,沒有朋友所以不會被背叛。
王建軍顯然不滿意我無所謂的態度,摸了摸鼻子說:“知道為什麼堵你嗎?”
我搖搖頭。
“你小子平時很囂張嗎?”
我哪裏囂張了?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你很看不起我們這些學習不好的吧?”
冤枉啊,我也沒覺得自己是優等生啊,而且我確實不是啊。我哪有資格看不起你們?我覺得對於王建軍這樣的誤會我是有必要和解的。於是說道:“我道歉可以放過我嗎?”
王建軍和他的同伴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真慫。”他們這樣評價我。
“不行嗎?”我問。
“哪兒那麼多廢話,兄弟們動手。”王建軍一揮手,我被圍在了中間。我趕忙護住要害,同時尋找逃跑的空隙。
“喂。”有個女聲喊了一嗓子,製止了眾人對我蓄勢待發的襲擊。
我看向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女好漢,身材高挑、馬尾、齊劉海、白皙、麵容精致這些關鍵詞湧入我的腦海。從校服上看是光華高中的學生。光華高中的校服還是比較顯眼的,因為是私立學校的緣故,校服並不是我們一中這樣常見的寬大的一年四季運動服,而是西式製服。夏天的話,女生就是這種格子裙和白色短袖襯衣。
是個美女呢。
前人“詩”雲:
一中的學霸,二中的漢,三中的沒事網吧混。
光華的美女,職校的飯,成教的**滿街轉。
準備打人的和準備被打的人都保持一致的用目光盯著美女。美女輕啟朱唇:“你們擋我路了。”
原來不是來救我的啊?
我原本以為王建軍會拿出一副**相來段“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貫口。誰成想這貨盡然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有幾個反應慢的便被旁邊的拽到一邊。還小聲的解釋道:“是馬王爺的女兒。”
馬王爺我是知道的。
當然不是三隻眼的那個。
馬王爺的正式外號是馬三兒,馬王爺自然是尊稱。他是T市最大的黑幫大哥。呃……我倒是忘了,國內是沒有黑幫的,隻有黑社會性質犯罪組織。馬三兒的組織是不是犯罪組織我是無從知曉,但至少是黑社會性質的。
馬三兒的女兒就從我跟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