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頭發散下來會更好看。”我神使鬼差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她回過頭來打量了一下我,“在搭訕?”
“不是。”我連忙搖搖頭,雖然是個美女但是和這樣的女孩扯上關係是很麻煩的。我最怕麻煩了,所以一定要解釋一下:“這隻是一個宅男對三次元妹子的一點點建議。”
“那就是**了?”
你是從哪裏得出來的這個結論?
我還不想被裝在麻袋裏活埋。
“不是,隻有**什麼的絕對不是。”
“喂。”她又對著王建軍開了口,“這個人,替我好好收拾一下。”
王建軍當然是很樂意的。
“行了,行了。小孩子老實學習,少打架。”一個戴著金鏈子,手臂上紋身在短袖襯衣下若隱若現的和尚頭男子走了過來。
王建軍等人中顯然有認識他的,都迎上去叫“武哥”。
從裝扮上看,武哥定然是個人們常說的“混社會”的了。
武哥看起來比較和善,和打招呼的人都笑著點了點頭,走到馬王爺的女兒麵前點了個頭說:“怎麼出來也不打電話。找不到你,我會被老大罵的。”
“你被罵和我有什麼關係?”冷漠的女人這樣回答他。
武哥依然是一臉的和善對著我說:“你也快走吧。”
“武哥,雖然兄弟們敬重你,但是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王建軍卻開了口。
武哥隻是笑著看了他一眼。王建軍可能是覺得武哥的笑容中有警告的意思,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於是連忙又說:“我爸是區公安局局長。”
想來黑社會的一定是怕公安局的吧?
武哥卻仿佛沒被他頂撞過一樣說:“原來是王局的兒子啊。快去吧,下次跟你爸喝酒的時候就不告你狀了。”說完就跟著馬王爺千金走了。
而現在白天算是幫過我的武哥正奄奄一息的靠在巷子的牆上。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按照影視作品的套路,一個黑幫分子被人砍死也是很正常的吧。怕麻煩的人自然不會去救一個重傷的**人士。
但是,他白天替我解過圍的。沒理由不管的話,也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去東山路15號703室,就說這邊沒什麼動靜,但是女高中生失蹤的案子要升到1級以上。另外到負一層找一個叫趙雨的人,跟他說一下看到的情況。”說完把一個鑰匙上常見的磁扣塞到我的手裏,盤膝坐了起來,雙手合十,竟然做了一個和廟裏的佛象一樣的姿勢。等我再試探他的呼吸,已然氣絕。
一個**人士在我眼前如大德高僧般坐化了。
考慮我現在的情況,實際上有三條路可選。一是趕緊報警。可是白天王建軍仗著自己是公安局長兒子橫行且局長和**分子顯然是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的情況,使我覺得並不應當選擇這條路。二就是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回家睡一覺當做是做了個夢。可是人死在自己眼前怎麼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三是照武哥說的去做,雖然他是個**人士,但是給我的感覺不是特別壞的人,而且沒記錯的話,東山路上大多都是市政府各機關的所在地。也許會靠譜一點。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做出了改變我一生的選擇。
002
東山路上一排排的莊嚴建築,大門上掛著的牌子,從市政府到各種行政機關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然而15號的門牌下卻空空如也。
這種情況我大概有個了解。
上課的時候,天馬行空的政治老師給講過。不掛牌子的政府機構大概隻有一個,是國家安全局。
這樣的話,可靠性就高了。
入口是電子刷卡進入的。我用了武哥給我的磁扣,輕鬆的進入了辦公樓內。雖然是深夜辦公樓內樓道燈還是亮著的。門口有穿著保安服的大爺,見我用磁扣進門隻是對我用笑了笑,大概以為我是工作人員的子女,問我:“你是誰家的孩子?”
“我去703。”我當然說不出我是誰家小孩。
“原來是部裏的領導啊。”大爺以開玩笑似的語氣點了點頭,我便搭上距離門口不遠的電梯。
703門口掛的牌子是“部直第五檔案室”的名牌。屋內隻有一個年輕人值班,我向他傳達了武哥的話。他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便拿起辦公電話快速的打了幾個電話。
“你還要在這裏等段時間,如果困了的話就睡會兒。”說完就很熱情的從角落裏拿出了折疊床搭好。我雖然一直推辭,但他的語氣比較堅決。雖然是好意,但是我同時也明白天亮之前怕是不能離開這裏。
“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的話,我還要給叫趙雨的送信。”
年輕人在我說完話後,認真的看了我一眼,笑著回答我說:“那邊可能沒有值班的,怕是要等到天亮才行。”
這樣我也就無話可說,雖然想從他嘴裏探聽一些事情但是看來他的口風很緊,而且我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於是便不再說話。倒是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聊了起來。期間他成功的套出了我的基本情況,興趣愛好這些信息。我沒有必要在這些問題上回避一個隨時能夠輕易摸清我底細的國安工作人員。便也沒有隱瞞。
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時間,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應該是他們的處長,等人到齊後,他們又在裏間的辦公室開了個會。出來後又給我作了筆錄,把經過事無巨細的又問了一遍。然後又是一通電話,然後又來了一些人,然後我又被帶到對麵掛著“部直第六檔案室”的704室。
這回這個處長年輕一些,穿著整潔的西服,帶著金邊眼鏡,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姓張。看起來是年少有成的那類人。除了之前問的問題,張處長還多問了幾個奇怪的問題。然後,我又被丟在了一邊。兩個辦公室的人不停的忙,打印資料、開會、畫各種圖。我看著他們折騰到淩晨,並沒有理我的意思,幹脆抽空睡了個覺,等起來的時候竟然已經上午八點多了,於是起來去衛生間洗了臉,大概磨蹭到八點半,乘電梯到了負一層。
會有辦公室在負一層嗎?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在樓道中漫步。
雜物室、槍庫、證物儲藏室……呃,還有一個法醫臨時用的手術室。這樣看上去會有人的隻有寫著“部直第七檔案室”的那間屋子了。
部直這個詞已經是第三次見到了,上麵辦案的那兩個也是。我大概知道這是部級直屬的意思。也就是是國家安全部直屬的部門。
T市怎麼會有部級直屬的部門呢?
我敲門進去,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麵。眼睛小的幾乎眯在了一起,不過頭發倒是長的很好,沒有謝頂的跡象。雖然他看到有人進來刻意的挺直了腰板一副正經的樣子。可是他身後書櫥的玻璃窗深深的出賣了他。
這貨在鬥地主。
在八點半剛上班的時候就開始鬥地主了。
我剛要開口說話。他用手指了指裏間的辦公室說:“主任在裏屋,有啥事和他說。”然後瞄著我進了裏間,好似又玩起了他的鬥地主。
主任是個謝頂的大叔,我跟他說找趙雨。他一臉疑惑地表情。
“趙雨沒在外麵嗎?”
“外麵就一個人,讓我有事進來說。”
於是主任帶著我走了出去,對鬥地主的家夥說:“找你的。”
趙雨頗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等主任回了裏間辦公室才問我:“啥事?”
於是我又把事情說了一遍。趙雨卻連問題都沒有問,隻是表示他知道了。
這個第七檔案室看起來是個清閑的部門,我搞不清武哥為什麼多此一舉要和他說一下。
但是隨後我又被一個電話叫上了七樓。兩個處長在辦公室特意囑咐了我保密什麼的,我便從麻煩中解脫了出來。
至少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
003
馬王爺的女兒叫張子瑜。
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馬王爺的家中。
我作為發現武哥屍體的人被請到馬王爺的別墅向他講述當時的情景。
別墅裏人很多,圍在我身邊聽事情的估計都是幫會的骨幹成員。
我受過國安兩個處長的囑咐,自然不能講所有的實情告訴老馬一夥。
快講完的時候,張子瑜就從二樓走了下來。然後驚奇的看著我叫道:“楊曉?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