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
昕彥又指著兩隻燒花雞：“這道叫‘鳳凰雙棲’。”
“鳳凰？”
昕彥又點下去：“這個叫‘比翼雙飛’，這碗湯叫‘鴛鴦戲水’，還有……”
“停。”若源看著這一桌子的菜，終於發現它們特色在哪裏了，就是四個字：成雙成對。“這是壽宴還是喜宴？徐老板已經開始辦酒了嗎？”
“不是，他們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七。這桌酒席隻是為你我而設。”
若源一口茶差點沒有噴出來，瞪大眼睛看著昕彥，心砰砰直跳。
“若源，”昕彥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凝視著她：“基本上，莫蓉的曲子已經唱出了我想對你說的話。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若源不說話，木然地搖了搖頭。
“不明白？你不要裝傻了。自從四年前在四姐的婚禮上遇到你，我就在等著你長大。這幾年裏，我總是不由自主地要往淳郡王府跑，成了你們府裏的常客，隻是為了要見你。如果說你以前還小，不解人事的話，那麼，現在你已經十六歲了。我不想再等，也沒時間再等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與我執手偕老、共度一生嗎？”
若源這一驚非同小可，聽到最後那句話時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執手偕老，共度一生？他這算是在向她求親嗎？太突然了！
努力讓自己恢複鎮定後，她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你還告訴我說，你快要成親了？”
“是……”
若源“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出於婚前恐懼而找人調情，還是想著讓我給你當妾？”
“不是不是，”昕彥連連搖頭，急切地說：“我今天帶你出來，就是要你一句話，你願不願嫁我？如果你點頭，那麼你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我不會跟別人結婚。”他稍稍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瞞你說，我在宮裏當差這幾個月，皇上對我賞識有加，有心把他最小的女兒十公主許給我。他心裏有兩個額駙人選，一個是和珅的兒子豐紳殷德，另一個就是我。但是，豐紳殷德年紀還小，我被選中的可能性比他大很多。而且，前陣子皇上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意思，為公主準備好了嫁妝，就差一道聖旨了。而那道聖旨，隨時都可能下來。你說，我能不能不著急？你卻還什麼都不知道，說些沒心沒肺的話，還跟那個傅然鬼混得那麼開心。你心裏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若源一時隻是呆呆地看著他。想到他竟然要為了她放棄當皇帝的女婿，心裏不是沒有感動的。
“你說話啊。我說了一大堆，你隻有沉默回應我？”昕彥真是著急了。
“我……”若源尷尷尬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竟有些驚慌失措，“昕彥，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哥哥一樣喜歡，但我從來沒想過我跟你……”
“那從現在起，你可以想一想。你都說你是喜歡我的，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愛，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緊了。
“不不不。”她掙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她當然清楚自己心裏的感情，太清楚了，根本不需要想。對昕彥隻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愛。如果給他希望，隻會誤了他。所以，她必須對他坦誠：“昕彥，我想我始終是把你當個好朋友、好兄長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們之間……”
還沒說完，就發現昕彥盯著她的臉嘻嘻地笑，情緒頓時被他打斷。她瞪他一眼：“笑什麼？”
“原來你也會臉紅。”他笑說。
她立即去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有點熱呢。“你這家夥……”她罵道。
他又走近她，聲音無比柔和地說：“或許我不該要你馬上給我答複，你需要好好想一想。我都等了你四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天。”
她想要告訴他，如果真的動情，根本不需要時間考慮，心會在一瞬間為她做出決定。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竟說不出口。
“下月初十徐老板會在酒樓裏舉辦婚宴，你會來祝福他們嗎？”他問。
“會。我當然要來參加這個婚禮。”她毫不猶豫地說。
“好，我們一起來。到那天，你給我答複，好嗎？”
“我……”望著昕彥深情的雙眸，若源的話堵在喉嚨，第一次無法直率地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