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源呆呆地拿著信,這下是明白過來了。難怪傅征如此氣急敗壞,原來傅然竟做出了這樣的事。他竟然有勇氣叛逆傅征,離開了那個家。她不禁在心中為他鼓起了掌。
看到她不知覺露出笑意的反應,傅征更是勃然大怒,上前就揪住她的衣領:“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是你搞的鬼。我說然兒最近怎麼越來越放肆,行為也越來越不正常,原來都是受了你這丫頭的蠱惑。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那天不擇手段從思過的暗房裏逃出去就是為了跟你見麵,天黑才回家就是跟你混在一起一整天……”
“你把他關在暗房裏?難怪他要出走了。誰能受得了你這種……”
“你給我閉嘴!”傅征大吼,失去理智般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懂什麼,我對他嚴厲是出於對他的重視。而你卻讓我二十幾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我真是覺得奇怪,你們到底是什麼勾搭上的?你可真有本事啊!”
“住手!”昊承忍無可忍,衝上前去推開傅征:“傅大人,你要是再敢動粗,我就叫人了。”
但是傅征根本無法冷靜,仍然要想去揪若源。昊承拚命擋著。圖敏幾欲動手,而傅征身邊的幾名手下也頓時劍拔弩張。
“你說,他到底在哪裏?說啊……”傅征漲紅了臉。
“你真是莫名其妙,管不住自己的孫子卻來找我算賬。你憑什麼認定我跟這件事情有關?他那封信裏有提到我半個字嗎?”若源也朝他吼過去。
“你敢說他要拒絕親事不是因為你嗎?”
“因為我?”若源覺得荒謬似的笑了兩聲,然後義正辭嚴地告訴他:“其實他早就在叛逆了,早就有預謀了。他用另一個身份做了所有你幾乎不能想象的事。是你造成了他兩個靈魂的分裂,現在他不就是要追求一個真實的自我,你又何苦不放他?別說我不知道他在哪,就算知道,也絕不可能告訴你。”
“你……你這個賤丫頭……”傅征快被氣瘋了。
“傅大人,”昊承怒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請放尊重一點。若源好歹是皇上封的格格,你這樣辱罵她,無異於輕視皇上。你自己的家事,請關上門來自己解決。如果你要繼續在這裏無理取鬧,我這就要上告刑部,讓刑部來處理了。”
傅征怒視著昊承,咬牙切齒道:“好,好,咱們走著瞧!”說完,一揮手就帶著隨從們走了。
傅征一走,昊承就看著若源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剛才他……”看到她脖子上已經起了幾道紅紅的指痕,不禁恨道:“可惡!”
“真佩服他這把年紀了肝火還這麼旺盛,”她瞥了昊承一眼:“你好歹是個郡王。他在你麵前如此囂張跋扈,你該去皇上麵前參他一本。”
昊承一歎:“公歸公,私歸私。他的性格固然驕橫,但在朝政上,他是個對國家社稷有過諸多功勞的老臣,一生都獻給了朝廷。我能為了這點私事去參他嗎?”
“可他好像還會來找你麻煩的樣子。”
昊承凝視著她,突然問道:“我很好奇,你跟傅然到底是怎樣的交情?”
“你也覺得他的出走跟我有關?”
“直覺告訴我,不是沒有一點關係的。如果說傅然可以壓抑自己循規蹈矩那麼多年,總會有個導火索促使他這次的爆發吧。”
“所以,我就是那個導火索?”
昊承不語。
導火索?若源覺得好笑。她才見過他幾次,對他哪來這麼驚天動地的影響?不過,傅然到底去了哪裏,她還真是有點關心的。她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綺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