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三千弱水以何渡(2 / 2)

“嘣!嘣!”兄妹倆毫不猶豫地跳入河中,敏銳的女媧感覺到一絲不對“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沉底太快了些,似乎感覺不到浮力。”

“這樣不是更好,我們能走的更快。”伏羲完全沒將這奇怪的現象放在心上,沒有浮力,也意味著沒有阻力,但這樣不是更好嗎?這樣就能跟在平地上行走一般快,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淌過去。

“嗯。”女媧雖仍有擔憂,然伏羲之言亦有道理,至少現在看來,沒有浮力,沒有阻力,是極好不過的。

“到頭了,我們爬上去。”伏羲說著,就率先開始攀爬,可誰曾想,這河底岩壁竟滑不溜手,似是被打磨過一般,完全使不上勁。

“怎麼會這樣?”伏羲不信邪,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攀爬,可結果還是令他失望。

“我也來試試。”女媧亦是上前攀爬,可連力量比她大的哥哥都不能爬上去,女媧這柔弱女子焉能奈何。

“我們跳上去。”伏羲心生一計,這河雖寬,卻並不深,憑借他高超的跳躍力,必定能一躍而上。

“嗯,哥哥我相信你。”女媧也知道伏羲的手段,對伏羲信心十足。

“喝!”伏羲大喝一聲,奮力一躍,令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本能輕鬆跳起千百米高的伏羲,今兒個奮力一跳,竟隻能跳個十來米,距離跳出河去還有很遠。

“不可能,不可能。”伏羲不敢相信,連連起跳,可到了後麵,他的體力越來越少,跳的也越來越低,到現在竟不足一米。

“怎麼辦?怎麼辦?”隨著時間的推移,伏羲顯得焦躁不安,因為再有一分鍾他們就不能在水中自由行走了,到時候,兄妹倆就要被淹死在這河水之中。

“都是我不好,你一開始說有問題,我還不相信,都是我不好。”伏羲看著女媧,連連自責,若是一早便聽女媧的,說不定就不會有如今這生死危機了。

“不,哥哥,是我沒有堅持,都是我的錯。”女媧也開始自責起來。

在這自責聲中,時間悄然而過,伏羲感覺呼吸有些不暢,胸口有些發悶,這是時間要到的征兆,忽在此時,伏羲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

“妹妹,上來!”伏羲俯下身,拱著背,要女媧踩上來。

“不,哥哥,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女媧自然明白,伏羲是打算犧牲性命救自己上去,她自然百般不願,千般不依。

“別讓我死不瞑目!”伏羲一雙紅眼,怒視著女媧,兩者之間仿若有深仇大恨。

“哥哥。”女媧沒再猶豫,踩上伏羲的背,她不想讓哥哥死不瞑目。

伏羲慢慢站起,待得直挺後,伏羲喝道:“跳!”

隻見女媧在伏羲肩膀上用力一蹬,一個女神便迎著陽光,衝出水麵,地上濕漉也不知是因為河水,還是因為淚水。

“汩汩汩……”在女媧跳上岸的那一刻,時間到了,伏羲在水中不能呼吸,臉被憋成了紫青色,手腳在水中不停撲朔,意識也隨之一點一點地消散。

恰在此時,一條黑色帶子自上頭垂下,伏羲一把將其抓住,拚命地向上爬,每爬一分,他的雙眼便越紅一絲,他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為在他心中有一個神的存在,他活著隻為再見她一麵。

“啊咳!啊咳!”伏羲終於爬上了岸,河水嗆的他止不住地咳嗽,待他緩過勁來,他才注意到,那條救了他性命的帶子,竟是女媧的一頭烏黑秀發。

試想一下,你的長發被人當作繩子攀爬,你會是個什麼感覺,疼痛暫且不說,光是那份承受疼痛的忍耐力,就非一般神所能及,更何況女媧自始至終沒哼哼過一聲。

“哥哥!”顧不得處理自己滿是血漬的頭,女媧便一把將伏羲摟入懷中,她好怕,真的好怕失去了哥哥。

“妹妹,你受苦了。”

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若問以何渡?哥哥做梯,頂妹上。秀發成帶,拉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