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愛情深深的絕望,我在書海中渡過了大學生涯,畢業後,回到縣城的一所中學執教,又和淘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淘淘非常上進,一絲不苟、兢兢業業地工作著,我明白他是在為那個姑娘努力。可就在此時,姑娘家裏給她物色了一個幹部子弟,家境是淘淘無法比擬的。淘淘不能承諾那種看得見的幸福的未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姑娘做了別人的新娘。
姑娘結婚那天,淘淘喝得酩酊大醉,晚上我去看他,小屋裏狼籍一片,淘淘和衣倒在床上,看到我時,口裏不停地叫著姑娘的名字,語無倫次地說:"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不會嫁給別人""你是我的"""輕輕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和淚水,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我心痛莫名。突然間,他翻起身,用力把我壓在身下,發瘋般地親吻我的雙唇,我拚命地推他、捶他,卻令他更瘋狂。撕開我的襯衫,雙手急切地搓揉著我的雙乳,當他的指頭探上峰尖時,我感到一股電流迅速傳遍全身,一種顫栗的興奮讓我瞬間失去反抗的力量,任由他帶領我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極樂銷魂的世界""當他進入我的身體時,伴著撕裂的疼痛,我感到無比充實。那一刻,眼淚禁不住流下來,終於把自己完全給了這個深愛的男人""淘淘終於安然入睡了,整理好他零亂的房間,收拾好自己無法言說的心情,我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小窩裏,在日記裏重重地寫下:一九八七年十月一日。
第二天清晨,徹夜輾轉反側後剛迷迷糊糊地睡著,隱約聽到有人敲門;翻過身去接著睡,敲門聲更急更重了,揉著眼睛打開門,是淘淘。看到他的那一瞬,睡意全無。淘淘的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他不看我,開口就問:"丫頭,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過我那裏?"我不知道他問這話的用意,遲疑著不肯回答,淘淘一聲不吭地走了。之後我們一直回避著,直到過年回家,無法再避。淘淘更消瘦了,而且還學會了抽煙。年初二,是女婿給嶽父嶽母拜年的日子,淘淘拎著大包小包上我家,把我們全家弄得雲裏霧裏。當淘淘開口說要娶我時,一家人都呆了,包括我在內。
把他拉到村口,在我過去常坐著的地方,第一次,我以成人的心態平靜地看著他。淘淘卻不肯正視我,他低著頭,好象是對我犯下了滔天大罪。這是幾個月來我們第一次麵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淘淘說比起失戀,這事更讓他痛苦,他一直當我是親妹妹,做下那樣的事等於是亂倫,在道德上他無法原諒自己;可是他絕不能不負責任,如果不娶我,他會更加看不起自己。淘淘的聲音不複是過去的那種溫暖,沙啞中透著苦悶,如果我知道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痛苦,那天拚了命也不會依從他。現在,如果我答應嫁給他,就等於是在道德上給他定罪,讓他一生背上對我的負疚。而對我自己來說,為了責任的原因結婚,絕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婚姻裏不能沒有愛情,那種男人與女人之間電光火石的愛情。所以我對他說:"你看看那條一直向前的路,我們都是走出去的人,思想不能回到原地。其實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仍然是我哥,而且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