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與君絕 竹簫歎(1 / 2)

【九】、與君絕

竹簫歎

夏如孽離開國公府後,並未回將軍府,而是在雪痕的陪伴下回了王宮,回了綠螢宮。

自從三年前夏如孽離開去了西部,這綠螢宮出了冷灼,便無人再進入過。

“公子,你的傷……”雪痕低聲道。

“小傷而已,不必在意。”夏如孽對著雪痕隨意地揮了揮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依舊是那張絕美的臉,依舊是那個美麗的地方,隻是如今,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罷了。

三年前,夏如孽離開時,這滿樹的梨花便已盛開,那時的他,還曾在這梨樹下起一劍舞,可如今,就算再舞,又有何人關注?冷灼的那一聲“多謝”以及他對淺繪的柔聲關切,不斷地回映在夏如孽的腦海中,就算他知道真相,可他還是會心痛。夏如孽一直坐在這空曠的院子裏,直至傍晚。

“公子,王上已回宮,是否……”雪痕再次現身問道。

“不必,”夏如孽轉身走進屋裏,疲倦地說著,“他會來的。”

……

是的,冷灼來了。

夜幕降臨時,冷灼來了綠螢宮。因為他知道他的孽兒會到這裏來的。可是當他推開房門時,卻因屋內的景象呆住了:夏如孽麵色紅潤地趴在桌上,地上是一堆七倒八歪的酒缸。夏如孽像是聽到了開門聲,緩緩地從桌上爬起,看向門口,良久,待看清來人後,燦爛一笑,開心地說道:“阿灼,你來了啊。”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向冷灼,結果卻是差點摔倒,幸好被冷灼接住。夏如孽趴在冷灼的胸口蹭了幾下,然後抬頭問道,“阿灼,我給你舞劍好不好?”

其實,這哪裏是問題,夏如孽也不管冷灼同意與否,便拿著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梨花樹下,胡亂地舞起來。冷灼走到夏如孽的身後,而夏如孽一個轉身,劍尖便指在了冷灼的咽喉處。

冷灼看著夏如孽,卻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索性閉上了雙眼,可是很快他便感覺到夏如孽撲到了他的身上,軟軟地說著:“阿灼,走,我們繼續喝酒。”說完,便又繼續自顧自地拉著冷灼走進了屋子。

夏如孽本想繼續喝酒,卻被冷灼全部搶過,冷灼一言不發地連續喝了五、六缸後,也有些許醉意,此時卻聽到夏如孽道:“阿灼,我想聽你吹笛,就像上次那樣!嗯……就吹你上次吹的曲子。”夏如孽雙眼乞求地看著冷灼,冷灼也不顧那麼多,完全順著夏如孽的意思,抽出腰間的玉笛,吹了起來。

夏如孽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聽著聽著,又突然拉住了冷灼的手,棕色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冷灼,然後勾住冷灼的脖子,紅唇覆上了冷灼的。

冷灼不知所措地將夏如孽擁在懷中,任由夏如孽的吻由輕吮變為瘋狂的撕咬,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孩子似地發泄心中的苦澀,因為這般的夏如孽或許今生再難見到,但那似哭似笑的神情又叫冷灼痛心不已。過了好一陣子,夏如孽才平靜下來,冷灼溫柔地喚了聲“孽兒”。

夏如孽將頭依在冷灼的胸膛,冷灼低下頭如此這樣近距離地欣賞夏如孽他還是頭一次:麵若敷粉,唇若施脂,眼似桃花,睫比鳳羽,而身上的白紗早已被酒水打浸,蝴蝶骨隱約浮現,這白紗將原本絕好的身材更是襯的玲瓏剔透。夏如孽的嬌豔似已模糊了男女。

而在這時,夏如孽攀上了冷灼的肩,輕聲在其耳邊說道:“阿灼,我要。”

冷灼如滿弓之箭一般,將夏如孽抱到床榻上,順勢帶下了夏如孽的衣衫,露出了他的身軀:靜白如雪,肌肉均勻,仿佛如蛋卵一般,絲毫看不出風沙、戰場的痕跡。但冷灼卻在看到夏如孽身上還未痊愈的傷痕與今日所有的劍傷後,愧疚不已。

而冷灼也褪去了錦袍,一副麥色的身軀絲毫不遜色,結實的雙腿,寬闊的臂膀,隆起的肌肉,加之撩人的低沉粗嘬,放之任何人都難以抵住這般誘惑。

冷灼擁住夏如孽,讓四臂交纏在一起,舌在夏如孽的口腔中肆意掠奪,如靈蛇般的兩舌交織在一起,直到夏如孽不能呼吸才罷休。

紅綃暖賬內,春光無限好。

**、嬌喘、血淚,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交織在一起。

……

次日清晨,當明亮的陽光灑入夏如孽的房間時,冷灼輕輕地睜開了雙眸。昨夜宿醉放縱後的眩暈還依稀存在。

冷灼伸手想要揉下額頭,途中卻觸碰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滑膩肌膚。冷灼突然側頭,發現夏如孽靜靜地睡在自己的身邊,臉上還掛著淚痕。冷灼突然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似信非信地輕輕掀開絲被,看見夏如孽身上布滿或青或紫的吻痕後,才確信自己的記憶是真的。

冷灼欣喜地為夏如孽蓋好絲被,並在他臉上落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然後起身準備去沐浴,但又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將夏如孽抱起,走向了水池。

冷灼挽著夏如孽的腰坐在了水池中的台階上,讓夏如孽趴在自己的身上繼續睡覺。其實冷灼在夏如孽回來後,便想過很多,他很想將事實全部告訴夏如孽,卻苦於沒有機會,他以為夏如孽會離開他,會不再理他,可現在他的孽兒依然陪伴在他的身旁。而且夏如孽有很多機會對冷千鏡下手,但是他都沒有。冷灼不會認為夏如孽已經放下了仇恨,隻是單純地以為他的孽兒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