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北鬥天一之話,眾人心中雖不好受,但也隻能無奈讚同。確實,在場之中,無人得知商賈做此決定究竟意欲為何?若陳殤真有屠龍之力,那為何剛才眾人經曆生死之危,其不見有半分出手作為。顯然,恐怕就連陳殤自己,也在心中讚同對方此一評論。“可笑啊可笑。”麵對北鬥天一的質疑,商賈卻是如是回答說道:“北鬥天一,枉你修為劍術精湛,想不到目光卻如此的短淺。我早已對你說過,中原神州,千年劍道,異出者數不勝數,豈能都能用常理判斷。你劍之未比,隻憑肉眼所觀,道聽途說,如此,不過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罷了。以內勁之力定修為,以修為之功判高低,此完全屬於市井比武鬥毆**之徒,豈是劍境至高精悟之客。倘若你因自身害怕,不敢前出應戰,且當我剛才所言之語未說。但從此之後,請你不要再在我神州大地,如此囂張橫行,大放闕詞,枉視天下劍客為無物。”“納尼?”商賈此語,無疑是往北鬥天一強大的自尊心上,狠狠紮了一根深刺,果然,其立馬臉轉通紅,怒火中燒,目色之中,全是劍氣殺意。“前輩,莫非你真要讓此之少年成為我劍下亡魂方肯罷休?須知,我長兵一出,對方非死即亡。”商賈繼續搖頭,右手卻直指蒼穹上方:“劍道在天,天意行事,你我凡輩皆難以預之,你如今輕言必勝有握,但說不定最後反而飲恨而終,敗北當亡。這世間之事,本是就存於無限可能之中。”“好!”北鬥天一斷然言道:“前輩既然執意如此,在下亦無是多言。一個月過後,我們在此之地,劍比論道。既是比劍,亦決生死。如果那少年能勝吾半招,鄙人當場切腹自盡。”北鬥天一此之一言,無半點玩笑虛擬在內,劍島之眾,全被眼前此少年的偏激給完全震住了。眾人萬萬沒有想到,其那自尊,竟然會強烈到如此不讓人看清之地步,眾人更加沒有想到,隻是一言不合,此番劍鬥,便促成了生死之決,以命為搏。不過,事情的始作俑者,胖子商賈,也更不可能在此之一刻退縮,其同樣向前,寸步不讓:“八月十五,海崖之巔,比劍論道,不見不散。”北鬥天一雙手合十,額首輕點,不再多言半句,身形瞬息飄然離去。直到那白色蓑衣身影完全消失不見,眾人方才如夢之中,蘇醒過來。“陳殤.......”待見北鬥天一離開過後,商賈終於轉過身體,來到其安排劍鬥的另一個主角身邊,開口說道。“不.......”卻見,為等商賈把話言開,一聲怒喝,已是直接打斷其將說話語:“不行,陳殤,我絕不允許,你去跟北鬥天一比道論劍。”隻見雲纖掙紮而起,緊握手中之兵,踉蹌指向商賈胖麵,怒而責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去隨便安排別人生死?若要比劍你自己去比,為何要來禍害陳殤的性命?”看到雲纖如此暴躁激動,葉公在旁嚇的臉色瞬間蒼白。陳殤更是連忙向前,製止拉住雲纖,開口勸道:“雲纖,不可無禮,前輩對我有傳道授業之恩,他是我尊崇長輩。”雲纖怒瞪陳殤一眼,同樣厲聲喝道:“傳道授業,別說傳道授業之恩,即使就是救命之恩,他也沒資格去決定你的生死。陳殤,我來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去和北鬥天一一戰,完全就是送死行為。你自己承認,他剛才斬殺屍辰的一劍,你多少把握,能夠躲閃抵抗過去?”雲纖此語一完,陳殤立即變得啞口無言。北鬥天一那驚才妖孽一劍,別說其能有十足把握,恐怕就連半分機會,也未必能夠捉住看清。商賈之行事,在陳殤眼中看來,確實同樣是匪夷所思。他根本無法清楚,為何前輩一定要讓其自己平白無故,前去送死。眼看陳殤猶豫,雲纖也不再多說,一把捉起陳殤右手,扭頭轉身,而言道:“陳殤,我們走,不要再去理會那瘋子。”陳殤正欲被雲纖強行帶著離開,但就在此刻,突然之間,兩人中間隔離之空地上,一隻滿布皺紋,寫盡滄桑之大手。在眾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開外,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的似緩實急般伸出,輕輕敲落雲纖那玉手背上。毫無征兆,也毫無防範之機。頓時,雲纖全身如遭電擊,無法抑製般的閃電把手縮回,其抬眼望去,隻見一位衣著老土,似農夫打扮之人,不知從何時起,已是鬼魅般站在她和陳殤兩人中間。在場之中,除商賈開外,竟無人得見,此人到底是從何處而來。雲纖心中如掉五味之瓶,七上八下,想不到,商賈除外,竟然還有如此一位強大高手,一直在暗中阻止於他。不過以雲纖的脾氣,其如何忍受得了這番屈辱,其想都未想,手中長鞭,自然朝對方揚起擊去。“滾開!”聲語大怒。神兵聽心,止水萬變,伴隨主人之怒火,毒蛇之影,變得如雷如電。隻是,就近在咫尺農夫之人,對此驟如其來的閃電之功,毫無在意之色。其隻是伸出兩根修長有力手指,往半空輕輕一彈。頓時,蟒蛇般凶焰可怖的長鞭,就此定在半空當中,直是無法挪移半寸之地。農夫又是袖袍一揮,雲纖手中鑽心巨痛,五指不由自主大開,隻是片息,那人人畏懼的神品之器,已是脫離而出,到於對麵之人手裏,如是輕而易舉,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失去了主人把控的靈器,似也感到自身所處之危。止水身在農夫掌前,不停的燥烈跳動不安,妄自憤怒的掙紮著,似想努力擺脫眼前之人手上所控,要重新回到其主人身邊。對此,農夫又是一笑,如是一哼,手掌反握,稍稍用力。神兵之光,立即被完全壓製下來,傳言中的無上天監之兵,身在農夫麵前,終變得就如馴服後的綿羊一樣,再是起不了半分凶焰,氣囂也漸漸消磨殆盡。一切,發生不過是在彈指瞬間。從出手阻止雲纖,到身受攻擊,到止水被奪,到壓製神兵,不過隻是數秒之內之事,但農夫卻完成得,如像輕吹口氣般如是簡單。見此,公孫龜龜早已被嚇得腿腳直是哆嗦:“這老頭又是誰啊?它到底又是從那裏冒出來的?連主主人都不是他一合之敵,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出現的人一個比一個危險**,我再也不想呆在這了,我想回地球上去啊。”老頭說完,眾人心中想笑也無法笑話得出。若要說還有何人,見此還有歡喜之色,恐怕,也唯有那身無內勁的陳殤。“農夫前輩,你也來了?”那真摯發自內心的恭敬話語,眾人又是再跌一層眼鏡。農夫轉頭,看到陳殤,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輕微額首,示以打了招呼。“好了。”待兩人見禮完畢,商賈微笑行走過來,拍打農夫肩膀,開口言道:“窮農夫,你也不要為難那小娃妹子了。這個小姑娘雖然性格刁蠻霸道,不過內心深處,還是真心關切陳殤的。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我們徒弟媳婦。你今天如是得罪她,那以後還有誰會來孝敬你這老不死。”聽著商賈打笑話語,雲纖莫名臉中一紅,胸口激蕩起伏不定,嘴上不肯吃虧大罵道:“你這死胖子,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敢再亂咬舌根,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下來。”“哈……”麵對威脅,商賈隻是毫不在意聳了聳肩膀。不過,其還是很快收起笑容,來到陳殤身邊,看著陳殤雙眼,用罕見嚴肅的語氣,開口對其問道:“陳殤,話我不多說了。我隻問你一句,你相信我和秀衣嗎?”陳殤一愣,不明所以,但卻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