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見葉氏答應了,急忙招呼人將葉氏扶上去麟雪院,另外又打發婆子從後門那裏去請大夫,又著人去跟聶氏說此事,免得讓聶氏覺得謝氏是獨斷專行,不將她這個侯府的當家主母放在眼裏。
許瑜也派人去抬了轎子來,一行人才扶著葉氏朝外麵走去。
看扶著葉氏的兩個丫鬟熟練的樣子,像是做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謝氏叮囑著抬轎子的婆子要穩一些,一行人便朝著麟雪院去了。
有人先回去收拾地方給葉氏休息,葉氏一被抬進屋子,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被謝氏指使的得團團轉起來。
最後那婆子也手腳麻利的請了元和堂的老大夫來,把了脈,說是勞累引發了舊疾,吃兩幅藥休息一會兒便好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大夫,丫鬟們煎藥,謝氏在屋子裏陪著葉氏,見沒自己的什麼事兒了,許瑜便跟謝氏和葉氏告辭,回了自己的屋子。
還沒進的院子,便看見烈兒滿臉不虞的走了過來。
現在烈兒已經穩重了不少,有了事兒還是能夠憋得住,隻是這性子還是要磨一磨,不能什麼事情都在臉上擺出來。
烈兒給許瑜見了禮,秀姑道:“瞧你臉色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烈兒眼睛看了一圈,見周圍有不少人,便道:“小姐回屋奴婢再和您說。”
看來是真的有什麼事兒了,秀姑安慰許瑜道:“小姐,瞧烈兒還能夠知道要回屋子說,許不是什麼大事兒。”
許瑜點點頭,在侯府裏,許瑜是時時刻刻注意,侯府的人她也不太敢用,隻能從謝氏那邊撥了兩個丫鬟來幫忙,今天因為是老夫人的生辰,所以烈兒和秀姑都被帶去服侍了,屋子裏留的人也不是許瑜能夠全然信任和放心的,所以許瑜也一直擔心會出什麼事兒。
等回到了屋子,許瑜便看到有些淩亂的屋子和屋子中間放著的籠子。
許瑜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一幹丫鬟低著頭,隱秘的交換了幾個眼神。
烈兒上前來稟報道:“小姐,剛剛您去了夫人那邊,奴婢先回來了,便看到這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奴婢喊了幾聲,才從那門子處出來一個喝醉了的婆子。等奴婢進了屋子,就發現屋子裏亂七八糟的,地上有兩個汝窯花瓶的碎片,你的書桌上放的紙張被踩了好些個貓腳印。奴婢將她們找了回來,才將這隻貓抓住的。”
許瑜臉上表情沒有變化,秀姑給許瑜沏了茶,許瑜潤了潤嗓子,才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烈兒道:“奴婢瞧過了,除了床那邊沒有貓的痕跡,其他的地方卻都有了,好在小姐的書沒有受到損壞。”
許瑜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就是這隻貓?”
見許瑜語氣平淡,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幾個丫鬟有有些驚疑不定了,本來是瞧著這旁支小姐年紀小,又溫和的樣子,今天才大著膽子出去的,現在卻讓人有些捉摸不定了。
烈兒雖然奇怪許瑜的反應,不過還是認真地回道:“正是,奴婢瞧著不像是家貓,倒像是野貓。”
許瑜撥了撥茶杯,自然是要用野貓了,家貓一查就能夠知道是誰的,而且野貓更有說服力不是?你的窗子沒關好,不能找別人的麻煩。不過許瑜不相信事情這麼簡單,自己的屋子一直收拾的幹淨利落,並沒什麼可以吸引野貓的東西,野貓不是更應該跑去廚房的嗎?而且走之前,秀姑已經將門窗都關好了,鑰匙也在她的身上,難道野貓自己還能夠撞開窗子不成?
許瑜看了看籠子裏焦躁的貓,道:“將這隻貓讓人遠遠地扔出府去吧!以後門戶要看緊一點,莫要再出這樣的事情了。另外,今天留下來的人全部罰月錢三個月,這件事我會找時間跟大伯娘說的。”
所有的丫鬟都垮了臉。
烈兒有些不樂意,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小姐最是愛幹淨的,小姐的房間竟然讓一隻野貓跑了進來,這說到哪兒都是個大錯,拖出去打死都是應該的。
“沒別的事了。你們先退下吧!”許瑜淡淡道,可是丫鬟們從她的話裏麵聽出了一絲威嚴,這個旁支小姐似乎不那麼簡單。
等到那些丫鬟魚貫的出去了,烈兒忍不住道:“小姐,就這樣完了?”
許瑜道:“你覺得還應該如何?”
烈兒一噎,她隻是覺得事情不應該就這麼輕易地過去,小姐金尊玉貴的,那些人對小姐的事情竟然一點都不上心,真是應該打出去!可是她也知道,這裏是侯府,不是在許府,若是許府,夫人便會二話不說,將這些人打一頓板子然後遠遠地發賣了,可是這些人是侯府的人,小姐打不得罵不得,真是好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