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李煜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像透過她厚厚的衣服看到了最裏麵，讓念春宵感覺像沒穿衣服一樣。她以為他又要對自己動手動腳，卻最終隻說了一句，等著我。
“等著我。”他重複道。
念春宵有些糊塗了。他是想等那金瓔瓔過了門再娶她？所以才讓她等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喜歡李煜，他老是對她耍流氓，一點也不像個王爺。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王爺。可是，他的身份又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裏的。平常官家的男子就是妻妾成群，他是王爺，如花美眷自然更多。她真的願意去做那其中的一個嗎？想起了被自己夫君打得小產，再也無法生育的雲妹妹，心疼起來。她是要靠夫家庇佑錦哥兒的，勢必要得到夫君的重視和寵愛才行。李煜，真的能給她這些嗎？這喜歡又能維持多久？他今日對自己的所說的話，是不是對其他女子也說過？如果她真的愛上一個人，是不願意他娶其他女人的。而李煜，已經有金瓔瓔了，以後，勢必會有更多的女人……
念春宵情緒很低落，不再說話。
“春宵，你把小襖子脫了睡吧。”李煜又把下巴擱到她的肩膀上，兩隻胳膊環著她的腰。
念春宵聽她叫自己的的閨女名，臉紅了又紅，又聽他讓自己脫衣服，心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別多想，脫了衣服睡會暖和一點。”李煜又壞笑著說了一句。
“誰多想了？我愛怎麼睡就怎麼睡，要你管！”念春宵被他說中，惱道。
“我不管誰管！”李煜動手去扯她的大紅棉紗小襖子，“你這容易惱的性子可要改改，女人還是溫柔的好。”
“別動，別動！”念春宵極力反抗，可還是被他三兩下扒了衣服，隻剩裏麵白色的中衣。便像泥鰍一樣滑進被子，把自己包好，隻露出一個頭在外麵。眼睛還警惕地盯著他。
“你不用這麼防我，我要想對你怎樣，你也躲不了。”李煜隻是笑，“再說，上次在水月庵外麵，我什麼都看見了。”
念春宵說不過他，自己躺下，睡覺。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李煜挨著她躺下，身體在被子外麵，頭卻和她的抵在一起。他享受這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成親了。
“真想早一點娶你過門，就可以……”
念春宵猛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他好意思說她可不好意思聽了。
李煜趁機又在她的手心吻了一下，又輕又軟的吻像雪花，融進她心裏。
“你還不走嗎？我要睡了。”念春宵又開始趕人。再呆下去，指不定還得說出多少羞人的話。
“你可真容易惱！”李煜坐起來，從脖子上解下一塊玉佩放進念春宵手心裏。
“做什麼？”念春宵側躺著，不解地問他。手心裏的玉佩帶著他的體溫，暖暖的。
“上回那玉鐲不是沒送成嗎，這個我自小就帶著的，你收好。”
念春宵知道拒絕不了，仔細去看那塊玉。玉牌很特別，上麵什麼圖案也沒有，澄淨瑩透，光滑如鏡。
“還有一樣東西，等你去了我那裏在給你。”李煜盯著念春宵笑，就像暖春的風，吹得這屋裏都暖了起來。
李煜一直到念春宵昏昏欲睡，實在撐不住了才走。他一走，念春宵反而清醒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她和李煜之間所有的事。幾乎每次她都讓他占夠了便宜。心裏又一陣惱，翻那本詩經看了幾頁，才慢慢地睡過去。
第二天念春宵起得很晚，但精神依然不好，眼圈下麵有明顯的青痕。映月取笑她：“又不是要考狀元，還這麼熬夜看書，仔細把眼睛熬壞了。
念春宵笑，見那黃花梨大理石案上多了好些書和紙，空著的竹筒裏也插滿了筆，問她：“你從哪弄來的？”
“不知道秋苓姐姐從哪搜羅來的！不止這些，那邊箱子裏全是。”映月笑著指指牆角的兩口沉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