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如不遇傾城色(1)(3 / 3)

言畢,徐香兒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徐香兒並沒有死,而是被當時城中大戶葉家長子葉振海所救。葉振海遍訪天下名醫,更是一擲千金地挽回徐香兒的性命。在快要放棄的時候,葉振海偶遇“江湖騙子”樊鶴翁,得以救下徐香兒一命。

往後十年,徐香兒下嫁葉振海,成為葉家主母,並生下葉家長女葉傾晨。徐蝶兒一夜之間銷聲匿跡,江湖再無此人可查。有人說她被衛宗榮為除後患而殺;有人說是蔣玉荷手起刀落,殺徐香兒不成,遷怒其姐而被秘密殺害;更有甚者,說是被其胞妹徐香兒所害。一時間眾說紛紜,好不熱鬧。

但是這種種的說法都在衛宗榮的強勢鎮壓下煙消雲散了。衛宗榮和徐氏姐妹的情事,上至朝堂,下至鄉野,無人再敢提及。從此這段往事被淹沒在江湖和曆史之中。

這期間,唯一可以稱道的便是徐蝶兒的丈夫秋聲穀。秋聲穀在十年尋妻之中,誤打誤撞闖出來個蝶聲穀的江湖門派。十年之中,發展迅猛。時至今日,更是可以和衛宗榮的明暗勢力勢均力敵。

秋聲穀和衛宗榮本是情敵,現下中間又隔了個殺妻之恨,平靜了數百年的朝堂和江湖,矛盾日益激烈,大戰一觸即發。

和蝶聲穀可以媲美的,便是十年前葉家的那場大火。

衛宗榮用天子玉璽下令,葉府大火任何人都不可私自滅掉。那場大火燒了整整十天,毀了十幾條街道,死傷人數過萬。

傳說中,大火熄滅後,天上神鳥悲鳴了一個月,更是連續下了一個月的瓢潑大雨。

我就是這場大火裏唯一幸存的葉家人。

當時大火燒到第二天,奄奄一息的葉振海抱著幾乎沒有了呼吸的我,來到了樊鶴翁的家門前。

隻有一口氣的葉振海跪倒在樊鶴翁的麵前,說:“樊仙人,傾晨是我葉家唯一留下來的血脈,我求您把她撫養長大。您的大恩大德,我們葉家死去的三百多口人,在地下報還給您!”

樊鶴翁接過當時隻有六歲的我,淡淡地說:“可以,但是我要的好處是……”

葉振海痛苦地點頭,倒地,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是被阿綠那個死丫頭叫醒的。這一覺睡的,醒來時,天色已經再次暗了下來,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夕啊……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睜開一隻眼睛。介於我的身體極度的虛弱和疲憊,我才強忍住想暴揍阿綠的衝動。看來我是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阿綠丫頭的婚事了,早點嫁出去,我也早點眼不見心不煩。

“什麼事?阿綠我可告訴你啊,要不是王朝覆滅了,江山易主了,或者是樊老頭終於駕鶴西去了這種大事,我一定會打爆你,然後把你送到老李家,做他們家四歲小兒子的童養媳!”

阿綠最討厭李家小五那個留著大鼻涕、啃手指頭的臭小子了。聽了我此番說辭,嘴裏還塞著點了蜂蜜露的桂花糕的阿綠,登時被噎住了。她又是咳又是喝水的,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其實說起來,阿綠並不算我的丫鬟。聽說阿綠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隋封國的公主。在她之上,還有一個胞姐,叫作沈洛洛,是整個鎬京最有名氣的藝妓。和阿綠不同的是,她的這個姐姐沈洛洛是個如假包換的大美女,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無一不精通。傳聞衛家家主衛宗榮和他的寶貝兒子衛沉沙都曾為了這名女子一擲千金,隻換一枕春宵。

沈洛洛有足夠的資本,所以為人隨意而率性。她看不上的人,就算是為她拋卻榮華富貴,她也是不屑一顧的。京城中流傳的“不如不遇傾城色”,便是指沈洛洛此人。

當年厲莊王與其發妻賢德皇後所生一雙胞胎,姐姐美麗睿智,妹妹純良憨厚,封為睿慈和清慈公主,深受皇帝皇後喜愛。但是康清十五年,也就是兩位公主五歲的時候,朝中大臣劉繼造反,掌控朝廷自衛軍逼宮。衛宗榮親帥將士一萬,在京城奮力殲滅叛黨。

這次事變堅持了半個月之久,平亂之後,與劉繼一同消失的,還有賢德皇後和兩位公主。